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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先生的钱夹内,多了张相片:他与阿成的合影。
他这人,真情实意面前,患得患失;若遇虚情假意,应付起来倒是得心应手。
比如,此刻,橡木餐桌对面风情万种的汪仲秋。
国贸三期顶楼的奢华酒廊,喝下午茶的好地方。
明娄的最新头衔是市政府经济顾问团成员,去市政府开会,不好早退。约在高级会所的烛光午餐就变成了酒廊的下午茶。
汪仲秋一袭红裙,长发在脑后结成发髻,单有一缕落在胸前,美得不可方物。腕子上垂着明娄送她的手镯。她这一双手,也是极美的,名副其实的“指如削葱根”。指甲染成正红色,与裙子相得益彰。
“染红女儿纤纤指,粉白黛绿更增妍。仲秋,每次见你,都有惊喜”。明娄扶了扶今日戴的无边眼镜,若论演戏,明先生是个中好手。
汪小姐一副小女儿的娇羞,“师兄夸奖了”。
明娄饮一口红茶:“看到你的照片了,这趟旅行,看来不错”。
京城酷热,汪小姐去了南部非洲避暑,目的地对国人来说颇为冷门——津巴布韦与赞比亚交界处的维多利亚大瀑布。
“真见到了,倒也没有那么激动”,去时是枯水期,自然不是“雷鸣雨雾”。
“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15:32,喝完下午茶,再回公司处理事情,恐怕要很晚,得让阿成给他留饭。明先生,略走神,用法文表达是”dans
la
露ne”,直译为“在月球”。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日子没见师哥了”,汪仲秋打皮包内取出个男士钱夹,“送师哥一个小礼物,津巴布韦的大象皮。做工平平,皮子却难得。师哥放心,不是偷猎的”。大象皮的纹路很是特别,不若牛皮精致。
明娄接过,心中升起一点不耐烦,汪大小姐,还真会给他出难题,“属你那好东西多”。
“师哥若喜欢,下次可要随身携带呢”。
“好阿”,明娄笑答。有大姐当挡箭牌,凡事好解决。
这种你进我退、你退我进的游戏,两个人玩了十几年。汪仲秋明知自己进不了明家的门,却不死心。她绝不允许明娄身边出现另一个女人。她早有算盘,两个人就这么耗下去,等哪一天,明铮耗不起了,明娄自然就是她的了。只是万万没想到,明娄在法国的**,竟留下个孽种。这回,明铮是不急了,她却耗不起了。32岁,女人的黄金年龄已过。她怎能甘心接受叔父的安排,嫁一个只懂**的富三代!明娄,她要定了!
走出酒廊,郭助理已在等候。结账这种小事,是不需要老板操心滴。
话说,明先生对自家大秘,还是相当满意的,当然,除了蹭饭这一项。
二人走空中长廊回公司,老板出行,身边怎么能没个随从呢。
“老板,阿成养母的事查清楚了”。
“说来听听”。
……
“把你查到的原原本本告诉阿成,他有权利知道真相”。
“是是是,老板思虑周全。那,之后呢?”
“你只要不来我家蹭饭,就成”。
这有**关系阿……
不就是嫉妒他跟阿成干掉几斤排骨,老板只能吃排骨里的……香菇和藕片嘛。
打击报复!
进办公室,明雇主给阿成发短信“回去晚,扬州炒饭”。酷热难耐,阿成更是苦夏,下巴尖得能砸核桃。近来,明娄就挑容易做的饭来点。
“你可以自己做”,阿成的回复。
哎呀,明先生恍然大悟,扬州炒饭里是有胡萝卜的,菜点错了。“土豆培根炒饭”。
回复是:-)。
明雇主,孺子可教也。
咚咚咚,有人叩门。
于大美人进门:“老板,汪小姐的行踪查到了,她回京之前在香港,跟一位男士单独吃过饭,是郭家的第三子,二房所生”。
原来如此,怪不得汪仲秋,耐不住性子来试探他。
“汪夫渠呢?”
“汪家缺钱,汪夫渠给汪小姐还安排了其他的相亲活动,看样子,很着急”。
“盯紧汪夫渠的儿子,以那个老狐狸的行事风,一定还留着后手”,汪夫渠情妇众多,儿子只一个,在美国念书。
“是”。
明先生忽想起:“你跟小郭……”
“如您所见”。
“我该准备红包了?”
“请准备两个”。
“一个不可以?”
又要发红包了,这只出不挣的感觉,很不好。
“这不符合老板宽厚待人的伟岸形象”,还真是不给老板面子,“老板的好事也要临近了吧”。
呃……到底是学刑侦的,观察就是细致。
“你似乎并不惊讶”。
“我替他惋惜”。
呃……公司里能人太多,也是个负担。
小美童鞋闪亮亮的退场。
明娄转动牛皮老板椅,面朝窗外。双肘搭在红木扶手上,十指交叉于胸前,这是他思考的惯用姿势。
汪仲秋拥有汪氏19%的股份,不是最大股东,却举重轻重。她的婚事,叔父汪夫渠不能完全做主。可皮之不存**将焉附,若汪氏倒了,汪仲秋也得不到好处。所以,婚姻是救汪氏的筹码。
汪家一直希望明娄能够娶汪仲秋,但明铮有言在先,两家绝不会做亲。汪家退而求其次,只能选商业联姻。汪仲秋嫁人,或许能解汪氏的困局,但从长远来看,对汪夫渠而言,也是一大威胁。毕竟19%的股份,运用得当,能做很多事。
接下来,汪家会怎么做?他又该如何应对!
汪氏手上那两块地,他明娄一定要拿到手。
当年爷爷骤逝,汪夫渠耍尽心机要谋得明氏,两家从此撕破脸。
那年晚宴之上,大姐明铮当着众人的面,对汪仲秋道“你不过是我弟弟翻过的一本书,有我明铮在,我保证,你这本书永远到不了他的床头!”
那一幕,于汪家,无异于奇耻大辱。
从此,汪仲秋变了,眼神日渐阴狠,妆容越发浓烈。
那烈焰红唇,明娄每见一次,便觉多一分血腥之气。
而她本来的样子,只能靠相片去回忆了。
两家之间,孰是孰非、谁对谁错,明娄已然分辨不清。他只知,自己对汪仲秋,曾经的那一点点心动,早已沉入海底,再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