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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淅淅沥沥下了几天,空气中都带着些湿冷清寒。
“兄长,霓凰此去,不知何日再见,穆府在京城也算有些人脉,这块黄冈牌是祖父留下的,持牌者的号令就算青儿也必须服从,今日,托付给兄长,万望勿辞。”
“皇上也只是想制衡,并没有别的意思。小青是一个聪慧的孩子,你回到云南之后,自己要多保重,不用太牵挂他。”
“有林殊哥哥在,我自是放心的。倒是阿菀,今日怎么未曾见到她?”
这京城之中,论起她牵挂之人,除了小青,梅长苏,也就是她了。
“昨日收到你要回云南的消息后那丫头就一声不吭的回屋了,我刚才去她房里找她,那丫头还睡着呢。”
“这离别之时见了也只有伤心。”
穆霓凰嘴上说的潇洒,心里还是对这丫头的缺席有些生气的。“林殊哥哥,霓凰此去不知何时再见,我就问一句,你是不是喜欢阿菀?”
梅长苏被她这般开门见山弄得有些猝不及防,但也不做回避,“我喜欢她。”
虽然不能长伴她一生,但他还是喜欢她。
“我果然没有看错,”穆霓凰心里稍有安慰,她与聂铎虽然真心相爱,但因与林殊哥哥的婚约,她始终对林殊哥哥有一份愧疚之情,现在确定他有了心爱之人,也算了了一桩心事,“那你和阿菀说了吗?”
梅长苏却踌躇了,他不能理解这次又是哪个环节出了岔子,其中细节又实在是无法和霓凰细谈,正在思考如何解释之时,晏菀的声音便传来了。
“霓凰姐姐!”
晏菀急着过来,轻功都使了出来。
晏菀看到穆霓凰还在松了一口气,跟着就埋怨起梅长苏来,“长苏哥哥,霓凰姐姐来了你都不告诉我!”
怎么怪到他头上了,梅长苏一脸无辜,早上去阿菀屋里想喊她起床的时候没找到她,去了药房才发现她睡得正香,旁边七零八落的药材,药瓶,一看就是昨晚又熬了夜,他怎么忍心打扰?
晏菀变着法的掏出一个大布袋来,动大的使里面传来激烈的瓷器碰撞的声响,梅长苏不由出声,“你慢些,回头碎了自己又要心疼。”
穆霓凰看着两人的互动也就放下心来,林殊哥哥情根深种她自是不做怀疑,令她担心的一直都是懵懵懂懂的阿菀,而阿菀今天的这幅小女儿娇态明显也是喜欢林殊哥哥的,至于有没有挑明,穆霓凰笑的很开心,她又不是应该着急的人。
晏菀虽然没有理睬她的长苏哥哥,手上的动倒是明显慢了下来,她从布袋里一瓶一瓶掏出来向穆霓凰解释用法,“霓凰姐姐,这个是促进伤口愈合的,虽然也叫金创散,但是用它保证不留伤疤哦,”她又接着掏出另一个不同颜色的瓷瓶来,“这个是冻疮膏,额,虽然云南那边估计用不太上,但还是带着以防万一,女孩子的手可是第二张脸啊。”
这个一听就是蔺晨教她的,梅长苏在一旁腹诽不已,阿菀准备的应该不止这些才对,他也有些好奇呢。
“这个是内服,活血化瘀的。”
“这个是可以抵御寻常瘴气毒气的。”
“这个,”晏菀有些不大乐意,但战场瞬息万变,有备无患,“这个可以快速恢复人的精力,但是药物能起到的效果终究有限,比不上人体自身睡眠的恢复,只是一时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霓凰姐姐不要用。”
“还有一些都是阿菀研究出来的小玩意,阿菀一并拿来了,霓凰姐姐你看看有什么能用的?”
晏菀的语气从严肃认真到轻松欢快,“这个是痒痒粉,这个是巴豆霜,这个是蒙汗药,应该还有其他的,我具体方法都另写出来放在里面了,都是阿菀的独门秘方,效果极佳,童叟无欺,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那就多谢阿菀了,”阿菀眼底尚有倦意,她回云南的旨意下得急,阿菀怕是熬夜给她增添的,穆霓凰心中大为感动,“这十几年不见,阿菀都成大夫了,往日里都是阿菀照顾的林殊哥哥?”
“对啊,霓凰姐姐你不知道,长苏哥哥可难伺候了,总是嫌弃药苦,又不听劝,每次的药都要我亲自送到手边才肯喝。”
晏菀吐吐舌头,她真的很辛苦的。
“想不到林殊哥哥还是这般孩子气?”
穆霓凰笑着看向梅长苏,梅长苏有些尴尬,左不过都是些逗阿菀的恶趣味罢了。
“就这样吧,”穆霓凰拱手告别,“明日冬姐他们都会在城门相送,林殊哥哥和阿菀就不必再来了。”
平白引得他人怀疑。
穆霓凰看看晏菀,又看看梅长苏,一字一顿,嘴里说着祝福的话,脸上的表情却带着年少时的调皮,“我在这预祝林殊哥哥心想事成。”
“霓凰姐姐不愧是行军打仗之人,好潇洒啊。”
晏菀看着穆霓凰远去的背影,既是感叹又有些鼻头酸酸,“长苏哥哥,霓凰姐姐祝你什么心想事成啊?”
梅长苏怎会不理解穆霓凰话中真意,如果单是这一句,自然是愿他赤焰一案沉冤得雪,但是前前后后这么多铺垫,再加上旁边眼睛扑闪扑闪的阿菀,梅长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头就走,这次换他不想理睬她。
“是什么啊?”
晏菀朝着他背后喊到,引得不知在何处摆弄他木雕宝贝的飞流都跑出来看热闹了,她真的很想知道嘛。
当夜。
“宗主,一切按计划进行,并无意外。”
“人怎么样?”
“谢吗?肯定是没杀成啊。”
“我是问宫羽的伤。”
“并无大碍,菀小姐也先送了药去,请宗主放心。”
“阿菀?”
“好像前几日未下雨时,菀小姐曾经说想听曲子,去了一趟妙音坊,想必便是那个时候带过去的。”
“是吗?”
第二日金陵城门处,天泉遏云对决,兄妹初次相见,宇文念心潮澎湃起伏,不忍离去。
“念念,你再忍一忍。”
“暄哥,哥哥他,他真的很好,”不枉爹爹思念他这么多年,不枉她这个念念之名,“这次大梁之行我真的可以得偿所愿吗?”
“当然可以,你忘了陈法师说的话了吗?你的两个愿望都会达成的。”
“你是来这数落我的?”
穆王府花园里,穆小王爷本坐在石桌旁发着呆,见了晏菀竟觉得十分委屈,早上送姐姐刚被南楚那个陵王宇文暄阴阳怪气地说了一顿,下午晏菀这个曾经打败了他的人就出现在眼前。
“算是,”晏菀把手中拎的两箱东西放下,在穆青生气之前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也不算是。”
穆青倒是在她模糊不清的言辞里安静下来,有些迷茫,“怎么说?”
“穆王爷你不能否认宇文暄说的都是实话,不是吗?”
晏菀相对穆青而坐,她把一个箱子打开,各式各样的糕点摆了满满一桌。
穆青想着上次比武的事情,心里突然有些感动,但又觉得早上一事自己的形象受到了损伤,语气别扭的很,“你都知道了?”
当然知道,虽然不能正大光明去为霓凰姐姐送行,但是可以偷偷摸摸去嘛。她当时就乔装打扮成街头村妇站在城门口的酒铺处一直看着呢,晏菀清了清嗓子,“早上那么大的事,江左盟还能不知道?”
穆青更加郁闷,是啊,南楚使团入京恰逢镇守西南边境的霓凰郡主出城,这等热闹事京城里能不传个遍?晏菀又是苏先生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别人的一两句话就让你挫败成这样?”
晏菀笑着摇摇头,斟满一杯酒放到他手里,“我认识的穆青,是一个活泼阳光,充满正义感,对亲人尽全力呵护,对朋友心软温柔的人,我相信他或许现在尚未成熟,稍显稚嫩,但一定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接着给自己也斟了一杯,“我也相信霓凰姐姐的弟弟一定也不同凡响,你可是带着世代镇守西南边境的穆府英魂的血的穆王爷。”
她真的相信,这个少年终会成为一个令整个大梁国都安心将国土重要边境交给他的将领。
穆小王爷真的开心起来,晏菀带的点心精致小巧,他一口一个,吃的不亦乐乎,“你不是不喜欢做这些吗?”
“算是鼓励你的啦,”她上次为了一时意气借着多年的江湖经验打败了穆青心里其实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来着,是以才有了这些点心,“你就不好奇另一箱是什么?”
“点心呗。”
她还真带对了,晏菀气呼呼地想,“长苏哥哥托我带给你的书,制兵方略,带兵技巧统统都有,看完一本写一封感想,自有人按时来取。”
穆青有些头大,但也知道苏先生不会害他,硬着头皮把那一叠堆得像小山一般的书给收了下来,“其实回来之后我就一直觉得有些奇怪,这宇文暄一开始一直用话激我还可以理解,但萧景睿和他素无瓜葛,就算是天泉遏云的相争,也不应该急于这一时才对。”
晏菀端起酒杯欲饮,听得这话也只是淡淡笑了笑说了一句,“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