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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十二日早朝,众多朝臣忽而以为并无罪证可证明深鹤谋害先帝,故不应当再行关押。新帝与太后商议之下,终于下旨释放深鹤回府,官复原职。也在这一日魏兴郡传回捷报,江夏王所率卫士大败于郡西向山,死者甚众,余下几万人马溃不成军,已四散逃去。萧素回京,两日后抵达城门。此时他在民间声望已如雄镇。
新帝龙颜大悦,立刻命人草拟诏书,为萧素加九锡,赐封摄皇帝监国。从这日起,果真不再过问政务,只与萧皇后四处游玩,罢朝不上。
萧素回朝受加封礼仪,百官朝拜,后回府问及深鹤,听闻已被释放时勃然大怒:“他谋害先帝无从狡辩,百官与太后难道没有阻拦陛下?”
“是有的。太后态度坚决,但百官……”殷席上前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叹道,“当初可真看不出这位中常侍有这等手段。主公不在,他俨然朝廷第一人,身后又有陛下默许,威逼利诱信手拈来,实在是深谙为官之道,怎能不让诸位大臣投鼠忌器呢。”
“这么明显的大动,真是自寻死路。”
萧素挥手道,“去内侍监传旨。”
殷席应道:“是要将深鹤关回大理寺吗?但恐怕他们率人进了公主府……都得被打出来吧。”
萧素抿紧了唇,他也知道,她的确是很喜爱那个少年的。他还知道,谋害先帝的主谋,怎会只是一个深鹤呢,明明是她。
“算了。你下去吧。”
他负手行至窗边去,昔日刚打花苞的早梅如今俱已开到花期最后,即将凋零。
殷席早知主公最后肯定是妥协的,当下便悄声退出去。此时另一名下人匆匆进门,殷席认得,正是安排监视陈雪衣的人,不知他此时回府见主公有何事?
“主公。”
萧素也不避讳殷席,微微点头示意他讲下去。
那人看了看殷席,斗胆回道:“回主公,陈雪衣自主公离京后几乎每隔三日到公主府一趟,但主公吩咐不可进去,小人只得守在墙外。但今日小人一时好奇,跟随陈雪衣到了公主卧寝,竟见到、见到公主伏案练字,陈雪衣从身后抱住公主——”
“胡言乱语。”
萧素陡然拔剑劈过那人一半咽喉,面如寒霜淬了冰芒,压下从未有过的盛怒,阴沉道:“传旨,陈雪衣擅权舞弊,结党营私,赐死。”
殷席打了个冷战,不敢露出半分惊色,疾步出门进宫去。
内侍监左数第一进院子格外明亮宽敞,曾经是昭阳殿大长秋的居所。眼下陈雪衣虽权倾一时,但也并未搬到别的地方去。
陈无衣只觉今日他很奇怪,从公主府回来便一直坐在庭中,像是在等什么人。
她道:“大人今日不用当值吗?”
陈雪衣悠悠地品茶,微笑道:“当什么值,萧素回来,自然是我的死期。”
陈无衣手一紧,回道:“有奴婢在,大人不会死。”
“我知道你的功夫,但我命你不要救我,待我死后自行回公主府。”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清丽的眉眼闪闪发亮,“我已活够了,再活下去,就是对我的折磨。”
陈无衣这一次很固执,扭头道:“奴婢不如大人聪明,看不破生死,也不知大人所说何意。但奴婢不想要大人死。”
“无衣,你是想现在死在我身边,还是想日后离我远远的保住性命,从此眼睁睁看我深受折磨而无能为力?”
陈无衣神色一肃,认真道:“万死不辞。”
“万死不辞。”
陈雪衣微笑着凝视她,重复了一遍。
下午申时许,内侍监的人还未走进院门便高声道:“中常侍陈雪衣接旨!”
“进来吧。”
陈雪衣动也不动,笑看门外颐指气使的几名太监冷着脸走进来。
“陈雪衣接旨!”
他一掀宫袍下摆跪下去,神情恍惚,并未听清圣旨说了什么,只依稀听见“擅权舞弊”“罪大恶极”“赐死”几个词,也报之一笑,接旨站起身来。内侍监的人将金屑酒端到他眼前,冷笑道:“陈大人,不劳奴婢几人动手了吧?”
陈无衣拔剑直指宣旨那人,满目杀气,冷冷道:“我看谁敢!”
那太监往后退了几步,“陈宫令,我也知道你心里为你兄长难过,但这是摄皇帝陛下的旨意,抗旨可是要杀头的。死一个还是死一对儿,宫令可要想清楚啊。”
陈雪衣推开她的剑,淡淡地道:“把剑收起来,我方才对你说的全不记得了是不是。”
“但……”
她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陈雪衣便端过那杯酒一饮而尽。
酒杯碎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是寂静的。
令姬猛然接到陈无衣传来的这个噩耗呆了半晌,回神后发了疯,接着又听闻萧素派大军软禁了所有司文堂与原陈雪衣一党的官员。她沉默一会儿,仰头冷笑道:“呵呵呵,萧素,你做得好。但你当这样我便没有办法了吗?深鹤,无衣,你们过来。”
六日后黄昏萧皇后从城外凌云山回宫,半路突然被人劫走,一众随行卫士宫人吓得魂不附体,连忙回宫禀报桓初。桓初脸上血色尽失,不顾宫门即将下匙,急速掠出宫门。卫士有心想要跟上去,但无奈脚下功夫差太远,只得守在城门等候。
桓初飞上凌云山顶,果见有一人正立在那里,原来是深鹤。
“是你?”
桓初不觉好笑,松口气道,“你带走了她?”
深鹤点头道:“是。陛下若想再次见到萧皇后,那么请速去前方一里外竹林。若是不去,深鹤只好……”
“深鹤,你们不要伤害她。我不是不会生气的。”
桓初衣袂飘飞,立在山巅犹如神袛临尘,但他面色冷淡下来,“我也有底线,已做到不问政事的份儿上,该够了吧。现在,放她。”
深鹤缓缓摇头,坚定道:“陛下恕罪,深鹤不能。”
桓初没有了笑,抬袖缓缓握拳,周遭气流涌动碰撞如雷鸣贯耳,打在人身上亦仿佛被牛马冲击,心神震动,天地为之久低昂。
“不能。”
深鹤咬牙,拒绝后直接飞身下山。桓初忍无可忍,闪身欲追,一道冷笑却从身后传来:“这么着急?我可还没把她怎么样呢。”
他停住脚步,回头神情复杂地看向她,其实他不必回头也知道,只有令姬。
“她在哪儿?”
令姬道:“我已命陈无衣带她离开长安了。”
桓初眸光纠结,好半晌叹息道:“何苦为难她?你要做什么尽管去做,我并没有半点阻碍你。这样行了?”
“并不。萧素回京做了什么你知道吧?”
令姬说到这眼神渐渐狠厉起来,恨意翻涌。
桓初点头,这自然瞒不过他,只好无奈道:“那你要我怎样?下令撤兵?”
她摇头,决绝道:“我要你杀了萧素。”
“杀他?长安,你别胡闹。”
桓初整个人都被震动,不解道,“他是摄皇帝,又忠心为桓楚,无论怎样,我是不能也不会杀他的。究竟他做了什么,你这样恨他?”
令姬眯眼,带着深入骨髓的疯狂戾气道:“他杀了陈雪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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