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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夜晚是属于妖怪的时间,然而对奴良鲤伴来说,他似乎既不属于白日也不属于黑夜。不过他并不在意,毕竟他可是帅气潇洒的奴良组二代目。
——他认为为半妖,白日与黑夜皆是属于他的时间。
“二代目,黑石区有妖怪报告,‘黑牛’在附近出没。需要通知各组加重警惕吗?”
“‘黑牛’?”
奴良鲤伴挑眉觉得有趣,“为何叫这个称呼?那家伙又是什么来历?”
某金发无头鬼轻咳了一声,似乎颇为汗颜,“咳,没人报告它的来历。听遇到过的妖怪说,那家伙一身黑衣**,沉默少言,喜怒无常。经常毫无预兆地动手,偏偏力大如牛又武力极高,所以称它为‘黑牛’。”
“哦~”奴良鲤伴拖长了尾音,闭了一只眼笑道:“听你说的,这家伙似乎是个青面獠牙,三头六臂的大力士莽汉啊,和青田坊是一个级别的吗?”
首无摇了摇头,“没有再多的情报了,二代目。”
奴良鲤伴“诶”了一声,他摸了摸下巴一脸散漫,“嗯,说起来今晚我要去黑石区的灯无荞麦送面粉哟,顺便也去碰碰运气能不能遇上那家伙吧。”
首无皱着眉不赞成地望着他,“二代目,你不能……”
“嘛嘛,我什么都没听见哟。”
奴良鲤伴毫不费力地打断了首无的唠叨,“首无你这家伙真是越来越老妈子了!”
首无:“……”他能拿头撞二代目嘛,岂可修!
某不良二代目的夜游自然是不会被首无的劝解而取消,先去灯无荞麦送面粉,顺便吃碗招牌荞麦面,最后去黑石地区晃一圈回家,这计划简直完美!
至于“黑牛”的问题……嘛,能遇上的话就顺便会一会吧,这个不成问题。
然而要是奴良鲤伴能了解到“人生不如意事十有**”这句话的真谛,他应该就不会这么想了。换言之,遇到墨无常真是传说中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人间惨剧。
“我叫墨无常。”
黑衣姑娘木着张俏脸告知,“嗯,我是鬼。”
“嗯,我也是鬼,滑头鬼哦。”
奴良鲤伴笑道:“你是什么鬼?”
墨无常:“……孤魂野鬼。”
奴良鲤伴默默往地下看了眼,“那姑娘的影子是怎么回事?鬼可没有实体哦。”
他指了指墨无常脚下忠心跟随的黑影,唇角坏笑的弧度都加深了。
如此具有说服力的证据简直无法反驳,存着逗弄逗弄这姑娘的恶趣味心理,奴良鲤伴想看看墨无常接下来要如何答。
可谁知他遇上的是二愣子墨无常,只见墨无常一脸严肃地回答他,“因为我是很厉害的鬼,很厉害的那种。”
奴良鲤伴:“……”他竟无言以对,好吧好吧,鬼姑娘就鬼姑娘吧。他笑了声,点了点墨无常放在桌上的樱花提灯,“看灯笼下的署名,原来还以为鬼姑娘名叫‘旭’呢。”
墨无常恍然大悟地望着灯笼右下角上的花纹眨了眨眼,哦!原来灯笼上的花纹是阿旭姑娘名字的“旭”字啊!墨无常在生前字就没认全,现如今就更是个准文盲,充其量就看得懂“二八”、“荞麦面”、“茶楼”、“酒馆”等基础词汇,其余简直两眼摸黑,看啥啥不懂。
听师傅说,真有学识有智慧的人都是不屑舞刀弄枪的,他们也真没那必要。像她苦练枪法十来年,一挑十算是了不得了。可谋士一谋,正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有时一条良计可谋算万人性命。就是狡猾如他遇上些江湖谋士也不敢小视,更别说像她这般的蠢货了。
唉唉唉,说得有理。
想着,墨二望向奴良鲤伴的眼神中已带着一丝崇敬。
奴良鲤伴被看得心里莫名发毛:“我说鬼姑娘,你的眼神很奇怪哦。”
墨无常:“只是觉得你一定很智慧。”
奴良鲤伴:“……”虽然他也认为他很智慧,但这未免也太没头没脑了!
让我们来捡下逻辑,
按照墨无常的思维,谋士=有智慧的人,有智慧的人=有学问的人,有学问的人=识字的人。奴良鲤伴识字,所以他一定很智慧!
在面馆的微黄烛光下,一个黑发青年正侃侃而谈,邻座的黑发姑娘听得都忘却了吃面。
热水沸腾发出咕噜的声响,顿时室内面香四溢,老先生又吆喝了一声,“来一来,瞧一瞧,热腾腾的荞麦面啊~”
“鬼姑娘,滑头鬼可不是鬼的一种,而是妖怪哟。”
伴随着这一切,只听青年慢慢念叨着:“嗯,让我想想,有关滑头鬼的故事。”
“很久以前,有一只滑头鬼。他孤身一人,四处游荡。嗯,滑头鬼可是会诱惑人的妖怪,所以这只滑头鬼的独门绝技就是……”奴良鲤伴顿了顿,笑着继续:“就是吃霸王餐。”
“不过,事情总有例外。有一天这个滑头鬼遇到了一个落魄的流浪武士,他的名字我已经记不清了,反正那也是个独自流浪的男人。武士正巧遇上了吃霸王餐的滑头鬼,然后去追赶了他。这是滑头鬼第一次遇上这样的情况,他的畏竟迷惑不了这个武士。”
黑发青年眯了眯眼,唇边的笑染上了几分幸灾乐祸的坏意,“嗯,武士打败了滑头鬼却收了刀没有杀他。滑头鬼很是不解,于是他问武士:‘你真是个奇怪的人,我是犯了过错,你为何没有干脆给我来个一刀?’。
武士回答他,他手中的刀为他心中的道而挥,而他心中的道便是‘义与仁’。义,是义理与道德。仁,是具备善心宽容与对弱者的怜悯。他追赶滑头鬼的原因是滑头鬼做了‘不义’的事,他不杀滑头鬼是因为他不能做‘不仁’的事。他不能对一个弱者挥刀,也不能就这样斩断其所有的机会。
滑头鬼又问他:‘我可是个妖怪,你不杀我又怎会是做了仁的事。’
武士摇了摇头,说:‘我不杀你只是因为我认为你没有做应该**的事,如果仅仅只是因为你是妖便格杀勿论,那我又如何面对我的道,又如何挥动得下我的刀。’
滑头鬼突然意识到他的畏为何会失效,因为这个武士心中坚持的道比他的畏要强大。”
妖怪的畏就是妖怪本身的能力,通过这样的能力让其他妖怪(或是人类)恐惧他,这就是畏最初的含义。而对人类来说,面对未知而强大的事物总会带有莫名的恐惧心理。
“妖恶”的理念不知何时深埋于人心,对于妖怪的存在,人类似乎都是深恶痛绝的。
在长久的旅行中,墨无常早就知晓了这一点,于是她开始好奇之后的故事,“那么,之后又怎样了呢?”
“嗯,之后啊……”奴良鲤伴支着下巴道:“或许是他被武士的‘仁’影响了,滑头鬼也有了一颗怜悯守护的心。就好比武士的刀有他的道支撑,他也有了支撑他‘畏’的东西。所以这个滑头鬼开始变得强大,可他也保护着妖怪,一些弱小的妖怪,一些无家可归的妖怪,一些心存善意的妖怪……他说‘他会背负着他们一起前行,不管是未来的十年,百年还是千年万年。”
黑发青年随意地笑着,却也透着敬意与钦佩,“嘛,不得不说,那个滑头鬼从某方面来说也是挺厉害的,虽说他完全没被武士的‘义’影响到,还是照旧热衷吃霸王餐呢。”
“这个滑头鬼真是个好妖怪!”
墨无常夸赞,“那他现在又如何了呢?”
奴良鲤伴金色眼眸闪烁了一下,哈哈笑了两声,“要知道这只是个故事啊鬼姑娘,故事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墨无常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哦,那好吧。”
她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天边已呈微亮,不知不觉,已快拂晓了。
墨无常挥了衣袖覆灭了灯笼中跳动的烛火,她侧眸对黑发青年道:“天亮了,我要走了。”
奴良鲤伴轻笑,“呔,鬼姑娘你可是鬼,鬼可见不得光哟。”
墨二愣愣道:“啊……但我可以。”
“哦,不怕光啊,那大概是因为鬼姑娘是很厉害的那种鬼吧。”
奴良鲤伴道。
墨无常站起身冲老夫妻两人了个楫,“多谢店家款待。”
然后她提起樱花灯笼走向了最后的夜幕,转身前她冲奴良鲤伴勾了勾嘴角,“故事很好听哟,妖怪君。”
“不过,我不怕光的原因……”她的眼神温暖了几分,“大约是因为我喜欢光吧。”
墨无常的话音还未落下,身影便已出现在了数丈外,她似乎正在往东面的方向走去。
“嗯,鬼姑娘可真是个有趣的妖怪啊。”
奴良鲤伴将双手垫在脑后,慵懒地往后靠了靠,“不过可惜,我还真没看出来鬼姑娘是哪种妖怪哩。”
“哈哈哈,不过这是个好姑娘不是嘛!”
老先生笑了起来,笑声如吆喝声一样洪亮。
老妇人摇了摇头,从墨无常垒起的面碗旁侧拿起了一根木簪,“那孩子还是留下报酬了呢。”
这是根样式简单的木簪,只有簪尾雕刻着些花瓣的弧度,外面的店家是不会出售的。这应是有人手工雕刻的簪子,而从打磨光滑的表面还可以看出制者的细心。
“是很好的簪子呢。”
老妇人恬静地笑了,她将簪子递给老先生,“夫君,帮我戴上可好。”
“呔,真是麻烦哟!”
老先生嘴上虽埋怨着,但手掌还是在衣袖上擦了擦,小心翼翼地将簪子插入了老妇人的发鬓,眼神温和。
坐在一边奴良鲤伴耸了耸肩,“嘛嘛~真是的,居然把我当空气一样熟视无睹了。”
老先生回过头咳了两声,“奴良家的小子,天都快亮了还不回家吗?”
“嗨嗨,这就走这就走!”
青年半闭着眼睛,懒散地离开了座位。
他的眼神远远地沿望着墨无常远去的方向,金色眼眸隐隐含着笑意。说真的,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像鬼姑娘这样的妖怪——感觉既属于黑夜,又更属于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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