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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是萧景琰不满梅长苏利用了不该利用之人来达到目的,所以私底下约了他出来,后来就成了他口中的定规矩。这辈子,萧景琰知梅长苏,自然就信他,没想到最后反倒变成了是梅长苏约他出来了。
“先生今日私下里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萧景琰拦住了欲要起身行礼的梅长苏,撩起了衣摆,在其对面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今日约殿下出来,是苏某想当面向殿下道个歉。”
“若是为了昨日昭仁宫之事,先生大可不必。”
萧景琰转头看向了外头的天空,乌云沉沉,马上就会有雷雨将至。
“霓凰郡主那般人物,昨日若是真的遭到了那些奸诈小人的成功暗算,那才真的是国之不幸。还得多亏先生的慧眼,才看穿那些奸人的把戏。”
“原来殿下是这般想的,那还真是苏某之幸啊。”
梅长苏垂眼浅笑道。
“怎么,听先生之言,莫非先生认为我不该这么想吗?”
萧景琰回头,望向了他,反问道。
“苏某原以为,殿下会责怪苏某此事没有提前知会与殿下呢。”
“那日在雪庐,我就与先生说过了,请先生再多加思量。在先生未回复我之前,先生的所所为都与我无关,我又为何要责怪你未提前知会我。”
萧景琰的声音里透露这一丝疑惑与怀疑。
小殊,你想试探些什么?
“所以今日,苏某便是来给殿下这个回复的。”
比之十二年前,景琰真的是圆滑了不少,话都能说的滴水不漏了。
“看来先生还是坚定不移的想要选我?”
“是。”
“先生可知,我的这条路是最不好走的?”
“知道。”
“先生可知,将来先生可能要多思虑很多与先生所求毫无益处的事情?”
“知道。”
“先生可知,这些事情做起来危险重重,甚至极有可能会随时丢掉性命?”
“知道。”
三个坚定的“知道”让萧景琰那颗本已沉寂下来了的心又燃烧起来了的同时,他也更沉默了。
小殊,我们终究还是要再走一次这条路。不过,这次我可不会让你再在半路上,提前把我抛下了。
“最后一个问题,只要先生如实相告,那我接下来,必定也对先生坦诚相待,付出绝对的信任。”
前面景琰问得三个问题,燃烧的可不仅只有他自己的心。梅长苏的身体里所埋藏的那颗同样属于林殊的心,又何尝没有被燃烧。
此时,面对景琰所给出的最后的这个问题,他差点也就头脑继续发热的一口应下了。还好有那早已深入骨髓的寒冷,丝丝冰凉的透骨而出,方才重新令他冷静了下来。
“殿下请问。”
“先生可否保证,在将来一些事情的取决上,只要我不同意,先生就绝不去做。”
本以为景琰会问关于他的身份的事情,却没想到这问题竟是这样的。景琰究竟是何用意?
梅长苏一时之间也想不明白,但他还是决定先答应。他相信自己应该是不会让那种情况有机会发生的。
“苏某保证,将来在一些事情的取决上,只要殿下不同意,苏某绝对不做。”
时间仓促之下,梅长苏还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他以为萧景琰担心的,无非便是他会利用他人的那一套。直到后来,他才知道,今日的自己究竟做出的是一个怎样的承诺。
“既然先生愿如此相助于我,那么还请先生受景琰一拜。”
萧景琰起身,走至一旁,对着梅长苏下跪拜道:
“多谢先生。”
“殿下这可折煞苏某了。”
梅长苏有些被惊到了的同时,心里又不禁感动,景琰这是过于看重此事的表现啊。昔人多已古,只有他还能如此执着于旧事,他果然还是那个重情重义萧景琰。
“苏某承殿下信任,必不负所托,殚精竭虑,助殿下完成大业!”
梅长苏赶紧也起身下跪拜道。
这时突然屋外猛地一声惊雷,让二人不禁都抬头望向了外面。这雨,终究是下下来了。
二人一齐起身,重新坐了下来。
“来之前听郡主说,殿下昨日受了伤,虽然明白殿下您是军旅之人,自是不惧这点伤痛。但是苏某还是想请殿下保重身体,这里是我们江左盟的大夫配的上好伤药,还请殿下收下。”
梅长苏边说边从袖子中拿出了一个质药瓶,放在了面前的桌岸上,推向萧景琰。
小殊的关心,他又哪有推辞之理。接过还残留着梅长苏身体余温的药瓶,萧景琰一时倒也舍不得放下了,干脆就拿在了手中。
“既是先生好意,那我就收下了。不过,这些话语也正是我想说给先生的。我观先生似是惧寒,最近天气渐凉了,先生也得注意身体,出行还请多加件衣裳,莫着了凉才好。”
“多谢殿下关心,苏某记下了。”
梅长苏笑着点头,他倒是没想到,景琰居然连这个都发现了。
“府中还有些许琐事,景琰就先告辞了,先生还是稍后等雨停了,再回去吧。”
萧景琰起身告辞离去。
若是他不出声,估计还得再坐下去。如此天气,小殊怕是也要熬不住了。
果不其然,萧景琰刚走没多久,梅长苏便有些颤抖的站了起来。不知从哪儿出现的飞流,连忙把披风给他披上。
“回去。”
“好,不过得等雨停了,雨停了我们就回去。”
“恩。”
飞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此时苏哥哥的心情很高兴。
……
霓凰郡主比武招亲的最终,还是在她把参赛人员一一都击败出局后,递了一道请罪的折子给梁帝为了尾声。
对此,梁帝心中甚是不满。但是,之前因为越氏的事情,他确实有些亏待了霓凰,如今反倒不好再多说!
这边梁帝如何气,外头的人都一概不知。太子和誉王只知道,去滨州查案的夏冬要回来了!只不过这其中,是一个人盼,一个人恨的区别罢了。
太子现在和誉王两人私底下如何的明争暗斗,梅长苏都暂时不想管。此刻有些让他心忧的,反而是昨夜从十三先生那里打听来的关于忆辰的生世。
十三先生是林殊之母——晋阳长公主生前的一位乐师,认识他的人的并不多,所以这些年来他才可以留在这金陵城里,明面上是妙音坊的曲牌师,暗地里却是掌管着这金陵城情报的负责人。
经他的调查,当年的靖王妃是如何怀孕的事情虽然被人刻意按下了,可还是被他查了出来。对于如此的事实真相,梅长苏也只能沉默以对。
真正让他感到惊心的,却是那位靖王妃的身份——滑族后人!如此一来,靖王妃为何在沉寂三年之后,又突然行那等之事的疑惑就说的通了——有人指使她产下靖王的后代。
那人是谁?有何目的?靖王妃当时若是没有难产死掉,此时靖王府中又会是如何一副光景?还是说,就连当时靖王妃的死,也并非如现在所展现出来的这般简单?景琰如今知不知道这些事情?忆辰的身份还有被哪些人知道?
这些问题都沉重的压在了梅长苏的心上,没有足够的线索供他分析,如今除了继续让十三先生追查之外,他暂时什么都做不了。
没有一个稳妥的住处,与外界的信息往来都显得缩手缩脚的。看来,这看宅子的安排,还是要赶紧提上行程的为好。
梅长苏目光放空,不知在看哪里,右手的手指无意识的揉搓着衣袍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