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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西里斯静静地等到了安妮睡熟之后,才离开公寓。
他漫无目的地在街头游荡。
街上空荡荡的,偶尔有一两个醉汉跌跌撞撞地冲出来鬼哭狼嚎。西里斯不敢变回人的样子,只好保持着阿尼玛格斯的样子,继续沿着这条街走啊,走啊。
突然,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名字——哈利·波特。
是啊,怎么能忘了他呢,詹姆的孩子,他的教子——算算时间,也到了去霍格沃兹上学的年纪了。真想去见见那个孩子,这个疯狂的念头在西里斯心里扎了根,尽管他知道也许会伴随着危险,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入狱前的那天,海格跟他借了摩托车,说是要送哈利去他的姨妈家里。
他的姨妈?时间隔了太久,西里斯已经有点记不清楚了,他费劲地想了会儿才记起来,其实就是住在女贞路上的德思礼家。
女贞路的话,应该是另一个方向。西里斯在路口拐了个弯,往一条更宽的街走去。
夜很深,他几乎融进了夜色当中。
在穿过一条巷子时,一个流浪汉被他吓得踩到了空酒瓶,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西里斯没停下,甚至他开始嫌走路太慢,不知不觉中跑了起来。
他已经有很久没跑这么快了,耳边呼啸而过的风令他感到畅快,让他想起了自己从前和詹姆一起在麻瓜的街上飙车的事。
哈利应该会和詹姆长得很像吧。西里斯的记忆里只有哈利在襁褓里的画面,黑色的头发就和他父亲一模一样。
回忆,在西里斯本就已经迫切得不得了的心里又添了一把火。
他跑得更快了,只是没过多久,他就喘了起来。粗重的喘气声被安静的街道衬托得更加刺耳,西里斯的心里流露出了一丝哀伤——他的身体再也没有以前那样健壮了。
西里斯放慢了步子,开始沿着人行道缓慢前行。路上,他想起了很多过去的事情,许多他以为早就遗忘的往事,一件接着一件涌上心头。尖头叉子、月亮脸……在阿兹卡班时,他很少主动地去想这些事,因为回忆会让他在那里的日子更加难熬。
大约是凌晨三点的时候,西里斯终于到了女贞路。
他一下子就认出了那栋房子,只是现在太晚了,整条街上除了路灯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亮光了。
这没什么可抱怨的。
西里斯轻松地越过篱笆矮墙,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花圃里种着一些玫瑰,另一边还有精心修剪过的矮灌木丛,形成了和隔壁房子的天然隔断。
他抬头看了看二楼的窗户,里面漆黑一片。只有玻璃窗偶尔反射着月光,在黑暗中明晃晃得闪烁着。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西里斯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来打发时间,可没一会儿倦意就上来了,甚至连肚子都开始饿得咕咕叫。他硬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窝在院子的角落里睡着了。
*
卷闸门拉起的声音惊醒了西里斯,他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是车库的门开了。
一个有点发福的中年男人缓步走了进去。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棕发的小男孩,看上去大约十岁的样子,背着书包,拉开车门,直接坐进了后座。
整个过程也就几秒钟,车子的引擎声就响了起来。
西里斯感到了一丝迷惑,虽然年纪对得上,可头发的颜色明显不对劲啊!车缓缓驶出了车库,西里斯透过车窗隐约看见了里面那两人的长相——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陌生。
他赶紧跟了上去,开车的人并没发现他。但是出了院子,左拐到了街上后,车的速度一下子就快了。
油门的轰鸣声在清晨的街道上显得尤为恼人。西里斯奋力追了会儿,还是在街的尽头跟丢了。
他吐着舌头大口得喘着气,慢慢走到了路牌旁边。
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女贞路”。所以到底是哪里搞错了呢?
为什么那孩子是棕发的?难道是哈利的表亲?西里斯真是一头雾水,他慢慢地走回那栋房子,又在楼下蹲守到了中午。
可是除了见到一个头发花白的女士出来修剪花丛外,连一点小孩子的动静都没有听到,更别说看见人了。
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西里斯的心里出现了无数种猜测,他告诉自己,也许是邓布利多突然觉得把哈利放在麻瓜家庭很危险,所以就改变了最初的想法,又或者……
他不知道。
头都开始痛了。
不知道该做什么的西里斯又回到了昨晚的状态,他漫无目的地沿着街道走着。低着头,脚步匆匆,路到了尽头,他也跟着转弯。
就这样,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感到又累又饿,大街上的喧闹让他感到不适应。西里斯在人群中穿梭,眼睛跟不上路边高楼上的广告牌变换的速度。那是一块发着光的屏幕,一个年轻的女人在屏幕里,她的手里拿着一支口红,时不时得变换姿势。
那是电视机,西里斯心里想。他以前见过,只是那时候的屏幕还没这么大,颜色也没这么鲜艳。
正在他东想西想的时候,一股烤肉的香味远远地飘了过来。肚子叫得更厉害了,西里斯咽了咽口水,顺着那香味跑去,挤出人群后,他看到了一个流浪汉坐在街头。
烤肉的味道是他手里的食物发出来的。
唉,西里斯停下了脚步,只远远地看着。
那个流浪汉看上去并不脏,只是头发长得有点长,茂盛的胡子遮住了大半张脸。他靠墙坐着,身边还放了一个打着补丁的布包。
“嘿,伙计。”
那个流浪汉突然说话了,然后他朝西里斯招了招手。
西里斯犹豫着走了过去,坐在了流浪汉的旁边。
“看来你也饿了。”
流浪汉说着就撕了一些肉分给了西里斯。
西里斯闻了闻,然后张嘴吞了进去。
流浪汉靠着墙,自言自语:“你也遇到了什么不幸的事吧。不过没关系,人生总是这样,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
西里斯兴致缺缺地听着,他的脚下是几张麻瓜的报纸,已经有点皱了。他用爪子扒了几下,目光无意中落到了“泰晤士报”标题的下方,那里有一行小小的字,写着“2015年7月24号,星期五”。
2015年?!
这个数字像枚炸弹,准准得砸中了西里斯,他震惊得发不出一点声音。距离他入狱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吗?!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抬起头看着眼前繁华的街道,之前没留意到的广告牌上也有几个写着日期,上面显示着“2015年7月31号”。
那中间的二十年去了哪里?
西里斯根本没办法思考,光是他怎么从阿兹卡班离开的就已经够匪夷所思了,现在,连时间都变得有迷惑性了。
周围人说话的声音叽叽喳喳地窜进耳朵里,让脑袋嗡嗡地发疼。
他闭着眼睛趴了一会儿。
突然,一个想法窜进了脑海里。
西里斯“咻”得一下站了起来,盯着路边的指示牌看几秒钟,径直往东面跑去。
*
里奥一脸疲惫得从破釜酒吧里走了出来。
半小时前,他在丽痕书店买书。结果安妮打了一通长长的电话给他,说了足足二十多分钟,但从头到尾就说了一件事——布鲁托他离家出走了!
那本来就是流浪狗啊。他叹了大大的一口气,刚才手机响起的时候,周围齐刷刷投来的十几道目光,真是太令人尴尬了。
伦敦这么大,上哪儿去找一条狗啊?更何况还是一只没戴项圈,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黑狗。
里奥脚步沉重地在街上慢慢走着,他心不在焉地四处搜寻,并没有抱任何期待。
走到查宁阁图书馆的时候,里奥觉得更没希望了。他看到路边有个清洁工,便走过去问:“这位先生,请问您有看到一只黑色的狗吗?没有戴项圈的,个头很大,但是比普通的狗要瘦一点。”
清洁工看了他一眼,然后指了指马路对面。
里奥顺着那个方向看去,有一只黑色的大狗正左右观察着车流,一副要过马路的样子。
那……那不正是布鲁托吗?
“bloody
hell……”里奥愣愣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