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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一场寻常的流魂街巡视，寻常到天色都跟往年这个月份一样灿烂。身为十三番队的三席志波都所带领的巡逻小队发现了一处洞穴，他们跟着沿途散落的血衣一路小心谨慎地搜索，却还是中招了。
那头虚第一次从都头上掠过时她并没有完全捕捉到它，可队友已经死了一半。她愈加小心，甚至解放了自己的斩魄刀，终于在数次交锋中看清了那头虚的面目。
它的头上布满触须状的手臂，如同哺乳动物一样四肢着地，可那双前肢居然是人类一样的手臂，不过更令都惊讶的是虚刚刚交锋时使用的武器——那是一把遍布伤痕的斩魄刀。
应该是从哪个死神身上捡的吧，不过虚竟然能使用死神的武器，这可是应该尽快传回廷内的重要情报。
“快！快把消息传回……”她转身对队友急声叫喊，可虚比她的声音更快，它杀了两名死神后摇摇晃晃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在战斗中都的袖子被搅烂，露出跟海燕纹在同一位置的堕天崩塌漩涡纹，那虚眼瞳缩了缩，嘴里发出兴奋的低吼：“志、志波……”
它朝志波都俯冲过来，触须卷着的斩魄刀却在半途中碎裂消失，志波都砍下它的触须，说：“让敌人所持武器消失，这就是我的斩魄刀的能力。”
可它那手臂也趁机捆住志波都，虚喉口里发出桀桀笑声，它用刀柄捅入的是自己腹部，却有一柄同样的刀从志波都体内穿腹而出。血像小溪一样从她大腿内侧流下来，志波都条件反射地护住肚子，腹部抽痛。
她跪在地上，越来越多的触须缠住她的身体，虚发出兴奋的低吼：“跟我捆绑在一起吧，志波前辈！”
好遗憾呐，都临死前想，本来想等天莺禁闭解除后，招集家人宣布自己怀孕了的消息的。
好遗憾呐，她与海燕相遇，一直都那么幸福，好想一直一直幸福下去啊。
好遗憾呐，没能够为海燕保住他们的孩子和自己的命。
海燕，海燕……
对不起，还有……
都的眼神逐渐涣散，她望着阴霾密布的天空，大雨如落在她的脸上，同时落下的还有虚吻。
——我爱你。
*
派出的巡逻小队半小时以上没有任何联系和消息的话，视为全军覆没。志波都所带小队罹难的消息紧急传回瀞灵廷内，本来两日内才会组织讨伐小队歼灭那头虚，可生死未卜的人中有副队长志波海燕的妻子，抬回来的队员尸体中没有都，可海燕心中涌起非常不好的预感。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拿了架子上搁置的斩魄刀就往那头虚所筑巢的位置冲。
雨越下越大，树木的躯干容易滑手，露琪亚和浮竹跟在海燕身后，海燕冲得太快太迅，浮竹虽然功底深厚但有病在身，再加上要护佑刚入队不满一年的朽木露琪亚。他们晚了两步才赶上海燕。
海燕定定地站在雨幕里，握着斩魄刀的手臂泛起青筋，背影如一口寂静的碑。
“海燕大人？”
露琪亚不明白他为何站在那一动不动，上前询问。
海燕大喝：“别过来，露琪亚！”
露琪亚震住，她朝海燕面前望去，男人的面前，是温柔浅笑的志波都，她吐着花苞型的舌头，像以往三人在一起时那样笑问：“让露琪亚过来呀，海燕。”
男人站着没动，如一座山一样挡在露琪亚面前，可是他的脸色极为难看，紧紧盯着面前的'志波都'，除了刚才的撕心大喝，就没有再讲过一句话。
“志波海燕，志波都的丈夫，志波天莺的兄长，护廷十三队副队长，斩魄刀是流水系捩花。”
都扬起脸，一条根筋从中部裂开的缝隙延伸出来，海燕不忍注视地别过头去，不用一会儿，那虚就换了一张脸，它伸出花苞型的舌头舔舔下巴，说：“如果愿意把志波天莺给我的话，我可以考虑把志波都的尸体还你哦。妻子和妹妹哪个重要呢，死神？”
“队长，这次战斗请交给我一个人解决！”
海燕拔刀。明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志波都，自己的妻子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可海燕仍然不忍下手，他的斩魄刀破碎消失，那是都的能力。
她是不是还活着？这样的想法使他心头一颤，硬是改变了本应夺虚性命的杀招。一根触须如利剑一般穿腹而出。
露琪亚在一旁发出惊叫，正欲拔剑赶来帮忙，却被浮竹拦住：“这是海燕的战斗，就算你今天帮了他，他活下来也失去了自己的尊严。”
“还是队长了解我啊，”他嘴角溢出鲜血，海燕擦擦，勾起洒脱的笑：“都我会自己夺回来！侮辱我珍爱之人的人，我会亲手撕烂它嘴！如果连自己怀中的女人及她们的尊严都保护不了，我就不配称一个男人！那我就更没资格做副队长了！”
“'夺回来'？'保护'？”
那虚歪歪头，不解地重复，数个触须同时袭向海燕：“都跟你说了，你的妻子已经死了啊，死神！！”
“告诉你个秘密吧，死神，我能够使用那个女死神能力的秘密。”
数条触须脱离本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海燕手臂里凿了个洞，钻了进去：“因为我的真正能力是'进化'啊！”
志波海燕的灵体跟虚融为一体，在弥留的最后一刻，为不连累队友，他撞上露琪亚的斩魄刀自裁死去。
事关朽木家唯一的养女朽木露琪亚，再加上死了一名副队长。消息很快传回瀞灵廷内的六番队，志波天莺舒展着筋骨从禁闭室里出来时正好听闻了兄姐的死讯。那个传讯的队员将一把残破的斩魄刀呈在白哉面前，说这是杀害志波副队长，志波三席以及十三番队一众队员的虚所持有的武器，虚产生了使用斩魄刀的意识，还具有特殊的能力。
看着那熟悉的斩魄刀，天莺定在当场，不是什么虚捡来的斩魄刀，那是六番队由井五席解放后的斩魄刀。
“你说，什么？”
她摇摇晃晃地走到那名队员面前，提起对方的领子：“谁和谁死了？”
“天莺大人……”那队员认出了眼前的人正是志波家的幼女，是十三番队死去两名死神的至亲，有些话顿时变得难以启齿起来。
“谁和谁死了！”
少女摇晃着对方的领子大喝。
被强大的灵压逼迫，那名队员呼吸困难，艰难开口：“是、是志波海燕大人和志波、志波都大人……”
“天莺！队友不是你的敌人，你的敌人是虚！”
白哉喝制。少女松开攥紧队员领子的手，任对方摔在地上大口喘息，她愣愣地望着一脸冷然的白哉，机械重复：“我的……敌人？”
她睁着眼睛，泪水汹涌地夺眶而出：“我的敌人不是虚……”
蓝染实验的有数字的虚害了兄姐性命，她要找蓝染复仇。不，她不信！这个世界太多的谎话，说不定海燕哥和都姐都还活着，只是那群死神没发现而已。她先要去找海燕哥和都姐，再找蓝染算账。
【真的是这样的吗？】脑海里有个声音问【如果不是因为你当初大意地以为'由井'已经被人形虚杀死，如果不是因为你知情不报，志波海燕和志波都怎么会死？】
【是你害死你亲人的呀，志波天莺。】
【你也是你自己的敌人。】
天莺脑子里乱成一团，她紧抿着唇，勉力在走廊上疾行，平时收敛的灵压扩张到极致，墙壁因为强大且不稳定的灵压裂出一条长长的豁口，百米之内，无人敢贸然靠近。她嘴角溢出越来越多的鲜血，眼前一片黑暗，最终昏死在六番队的走廊上。
【杀了夺我珍惜之物，伤我珍爱之人的人！！】
【你该死，志波天莺。】
*
海燕做了一个梦，是平常点滴积累的小幸福。他梦见志波都在他收队回来时将他迎进家门，她搂着他的脖颈，抬头用温情脉脉的眼神抚摸他的脸，指引着他的手去抚摸她微拱的腹部，语气柔如春水：“海燕，你要当爸爸了，高不高兴？”
今夜现世闪过流星，志波海燕从虚的灵子体里脱离出来，重重地摔在水泥地上。这是现世的垃圾中转站，周围林立着废弃楼盘。
虚的灵子还附着在海燕身上，他的眼白被黑色填满，越来越多的白色浊物聚集在他身上，他抬起手臂遮住眼睛，喉咙里发出类似金属音的哽咽声：“啊，高兴，我真的……好高兴。”
现世滴滴答答的下着雨，男人穿着正时兴的中华布鞋，哼着小曲，旋转着肩上架着的黑伞来到海燕身边。
“啊咧咧，喂～日世里，猿柿小姐～，我好像捡到了不得了的东西了哦。”
见不远处的少女仍然不紧不慢地向这里靠近，平子真子停顿半晌，小声试探道：“混蛋日世里？白……噗哈———”
少女迅速飞起一脚，踩在平子的脸上将对方踹飞，让他流着鼻血躺倒在正出现虚化现象的海燕身边：“我可听到了！秃子真子！白痴！蠢猪！”
“咦，这是……”她俯下身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海燕，摸着下巴仰天回想：“这不是那谁吗，十三番队的那谁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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