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九楼而已,死神能够在脚下聚集灵子从而停在空中,但灵力稀薄的天莺无法做到这一点,比起死神她现在更接近人类。
九楼的高度,是会摔死人的高度。
顾不得身边的敌人了,一角和弓亲一齐朝洞口扑去,如果天莺有什么事的话,他们也想跟着一起跳下去算了。
队长羽织随风抖开,只见白发的俊秀少年横抱着少女站在对面楼的天台上,他抬头看着扑到被打穿的洞口旁观望的几人,碧眸中危险的寒芒闪过。
及时赶到接住天莺的日番谷皱起眉:“斑目,绫濑川还有草冠。”
一个个名字点到,仿佛在确认敌人的数目一般。
一角一个激灵:“日日日日番谷队长,不是我把天莺挤下去的。”
弓亲捂脸:“服了你,推锅都推不好。”
“是么,斑目”他抱着天莺,勾过她后背的手臂衣袖被她背后溢出的鲜血浸润,少女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计其数,让他心疼,日番谷的声音不由得寒了几分:“是你这家伙把天…唔……”话还没说完,便被怀中的少女勾着脖子堵住了唇。
她捧着少年的脸,让他侧过脸来面对自己,贴上他的唇与他缠绵一吻。
单身狗一角和弓亲:“……”突然感觉被狠狠虐了一下是怎么回事……
草冠深吸一口气,一脸无法接受的表情:“这是何等的!!!”
被围观的日番谷脸刷地一下红了,他挣扎了下,抓住天莺捧着他脸颊的手,害羞道:“等、等等!天……”
‘啾!’
少女没有等他,而是再度凑上来亲吻他的嘴角,语气柔柔的:“不要,不等!你不喜欢我亲你吗,冬狮郎?”
末了,报复般略重地咬了咬他的下唇,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眼中有几分恶狠狠:“真会玩啊你!还给我弄个男情敌出来!”
日番谷:“……”
她的额头烫得吓人,身体也晃晃悠悠地站立不稳,日番谷刚抱住天莺就发现了,她全身烧得厉害。原本一直强撑着,经这么一胡闹,耗光了最后一点力气,天莺将脑袋抵在日番谷肩头:“我感觉……不太好,可能要睡……”话还没说完,就失去意识晕倒在日番谷身上。
同时,从图书馆激射而出的数道冰刺直指天莺,日番谷脚前升起巨大了冰层屏障将那些刺来的冰凌尽数截断。他半搂着天莺让她靠着自己,隔着扑簌簌掉落的冰层碎屑与草冠沉沉对视。
对方是他院生时期唯一的朋友,在毕业前夕死于关于冰轮丸的争夺。只有形影不离的两人才有拿到双刀的资格,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想,草冠到底死于什么?是尸魂界的法则吗?是无情的四十六室吗?还是死于跟他的朋友关系呢?
是日番谷冬狮郎的存在成为了草冠宗次郎活着的障碍吗?
“为什么挡住它?你知道我根本不会伤害你!我是要抹除你我一起改变尸魂界的障碍啊!”
那些冰刺根本不是冲日番谷去的,而是他怀中的天莺。被日番谷挡住后草冠挤开一角和弓亲,情绪激动地站在楼层边缘指着天莺大喝:“她!是阻碍你跟我一起走上正途的绊脚石啊!”
“无聊。
没有天莺我也不会跟你一起。
我是死神。”
日番谷弯腰将天莺横抱起来,离开之前冷淡地瞥了眼草冠,近乎冷漠的眼神里是满满的警告:“再针对天莺,我就杀了你!下次见面,我就杀了你!”
天莺烧得太厉害,身上的伤口也必须赶快做处理,日番谷没再看草冠一眼,朝井上织姬家疾奔而去。
草冠朝他的背影伸出手:“日番——”话还没说完,两把刀架在他喉间,一角和弓亲阻挡他追赶的脚步,两人一笑——
“痛痛快快打一场吧!草冠宗次郎,然后在被我击溃后报出原纯的藏身之所。”
“骂我的朋友为绊脚石,这话我可不能当做没听见。”
*
【雏森君你一定累了吧。】
那熟悉温和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温暖的大手抚摸着自己的发顶,她禁不住落泪,失礼地扑进那人怀抱中,有什么东西正在此时贯腹而出——
竟然是蓝染队长的镜花水月。
为什么是蓝染队长的镜花水月呢?
【一直以来辛苦你了,我感到十分歉疚。】
【请你,好好地休息吧。】
雏森是捂着腹部从沙发上惊醒的,腹部被利刃贯穿的伤口已经被治好了,但那痛感似乎还在,蓝染队长叛变后她总是因这莫名的穿刺痛而不得安睡,眼下浮现了深深的黑眼圈。
卯之花队长说这是心病所致,只有她解开心结才不会再觉得痛。
雏森从怀中拿出止痛药,倒出一片吞入口中。她来到现世,是想亲自跟小狮郎道歉,也有问题想当面问他。
门口传出喧闹声,她隐约听见乱菊在喊日番谷的名字,雏森连忙穿了鞋跑到门口,与抱着人进来的日番谷撞了个正着。
她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日番谷了,少年容颜愈发俊朗,身高也长高了一点点。但眼神好陌生,不,从刚开始日番谷的眼神就只落在他抱着的少女身上。
“日、日番谷君……”
“能让一下么,雏森。”
听毕,她心颤地退了一步,任日番谷抱着少女绕过自己,雏森转身看着日番谷将浑身是伤的女孩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乱菊端来一盆冷水,日番谷将毛巾用冷水浸湿,拧干后搭在女孩额头上,他将女孩的额发锊到耳后,眼中的温柔她从未见过。
“井上呢?”
“已经联络她了,说马上回来。”
“拜托了松本,”他侧坐在床上,伸手解开天莺的衣服,衣服因为凝固的血都粘在身上,日番谷迫不得已一点点撕开,无疑扩大了还未愈合的伤口。少年沉着脸,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血从他嘴角溢出,是咬紧牙关在做啊,看起来比昏迷中发出□□的天莺还要疼。
“松本,医药箱。”
“我来!”
雏森先于乱菊将药箱递到日番谷手中,此时少年已经脱下了天莺带血的外衣,天莺背后的大豁口是全身伤得最深的地方,死霸装撕成的黑色布条绑着腰背,被血液浸润黏着在伤口上。动手撕去的话无疑将会是最疼的一次,但不脱又不能使用治愈的鬼道对伤口进行处理。
日番谷的手颤了颤,毅然决然地解开天莺的背心,刚露出少女那雪白的肩膀就被一只手柔柔地摁住,他抬起头来,只见雏森对他摇了摇头:“对女孩子这样太失礼了哦,日番谷君。”
“还是我来吧,我虽然只是副队长但鬼道并不比日番谷君差哦。”
日番谷凝视雏森半晌,还是决然地推开她的手:“不,我自己来就好,没有人比我更熟悉天莺的身体了。”
“诶!?”
雏森没有听懂。被日番谷拒绝使她心中一片慌乱,她知道自己在没思考清楚的情况下就对自己的青梅竹马刀剑相向了,知道她伤害了日番谷,雏森嘴唇颤了颤,颤声道:“日番谷君,我……”
日番谷转头对雏森露出浅笑,安慰道:“黑眼圈太重了,脸色也苍白得难看,再这样下去会变丑的哦,别勉强自己使用灵力了,去休息吧,雏森。”
“我……”
“我们出去吧,雏森。”
乱菊搂着雏森的肩膀要将她带出房间,雏森担忧地仰头看她:“可是天莺姐姐……”
“没关系的啦,如果是队长的话。”
乱菊冲雏森眨眼,笑着将她推了出去,并伸手带上了房间门。
井上回来后立马脱鞋进了房间里,紧闭的房门内静悄悄的,许久日番谷才从房间里出来,他拎起桌上的茶杯给自己倒了杯水,雏森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搅着衣角,见少年出来仰头问:“天莺姐姐怎么样了?”
“没事了,井上还在做最后的治疗,估计要睡一会儿。”
“那个,日番谷君……”
“队长,我告诉雏森了哦。”
坐在雏森身边陪伴她的乱菊举手,对自家队长促狭地眨了眨眼。在日番谷一脸怀疑地瞪她时又立马站起来,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出去逛逛!”
语毕,立马溜出门去,只留日番谷和雏森两人在客厅。
“呵呵,我听乱菊姐说了哦,日番谷君你跟天莺姐姐在一起了,这可怎么办才好,我一直把日番谷君当弟弟啊。”
雏森温柔地笑起来。
日番谷靠在沙发上,因为天莺脱险而全身放松:“我可不承认是你弟弟,既然叫天莺姐姐,那就随她叫我哥哥吧。”
“什么啊!小狮郎太过分了!明明年纪比我小!”
她挥舞拳头势要打,却只捶在沙发背上,她松开拳头抓着沙发背,肩膀在颤抖,刘海垂下看不清表情,一滴滴泪滴在沙发上。
日番谷见状站了起来:“喂,雏……”
“对不起,小狮郎。我竟然对你刀剑相向了,还怀疑你背叛了尸魂界。”
她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臂,就是这只手握住了斩魄刀对着跟她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明明对方是想从市丸手中保护她的,可她竟然……
“对不起,我曾想杀了你为蓝染队长报仇。”
“你杀不死我的,”一声轻笑溢出,日番谷伸手摸了摸在他面前垂头的少女的发顶:“道歉我收下了,你也不要太介意了,雏森。”
“莫非,你是为了道歉亲自跑到现世来吗?不盖限定灵印还放倒卫兵,也真够鲁莽的啊。”
想到此行的目的,雏森抬头看着日番谷,迟疑地开口:“我……”
两人青梅竹马一同生活多年,他自认十分了解雏森,只需这一对视,他的面色就立马沉了下来:“雏森,难道你还相信着蓝染吗?”
“我、我不知道,有人能装得了那么多年的好人吗?日番谷君你早就提醒过我,可是教导是假的吗?怀抱是假的吗?蓝染队长对我们的劝诫也是假的吗?我还不敢相信……”她无助地捂住自己的腹部,像想到了什么可能性,抬头看着日番谷:“呐呐,小狮郎,你率领先遣队驻扎现世期间遇到过蓝染队长吗?你说有没有可能蓝染队长他是被市丸银胁迫的啊?对呀,肯定是市丸的威胁,蓝染队长迫不得已才……”
“够了!雏森!”
日番谷厉声打断她,雏森一惊,噤声望着日番谷,发现少年看着自己的眼神是那么地陌生。这样陌生且严厉的眼神让她的泪水不断地滚落下来,她蜷起身体,捂住脸,带着哭腔道:“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我弄不明白啊……”
井上从房间出来时发现客厅的气氛凝重得可怕,白发少年侧头凝视着雏森,眉头死锁,眼底的担忧一览无余,而那个今天才来的死神少女正环抱着自己的双腿,把脸埋在臂弯里一言不发。
“那、那个,冬狮郎……”井上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日番谷叹息一声:“我的小队还没有遭遇蓝染,但你感受一下如今现世混乱的灵子环境吧,一切都是蓝染所为,市丸只是帮凶而已。清醒过来吧雏森,你认识的蓝染队长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察觉到缩在沙发里的少女一颤,日番谷不忍再说些什么了,他进房间去看天莺前对雏森道:“你如今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待在前线,我会找人送你回尸魂界,二番队那边也会用适当的理由解释清楚,先在井上家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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