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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书意瘫坐在床上，眸光微微垂着。
在心间走马灯似得又过了一遍这些年的回忆，乔书意心如刀绞。
两年了。
成亲这两年，他同姐姐碰面时相敬如宾，原来都是装的？
那他同她的朝夕相伴，温柔和睦，也是装的？
她付出的整整两年时光，抵不过姐姐一句仍放不下他。
他不爱她。
她以为的越来越好，以为的苦尽甘来，只是她一个人的以为。
失落的情绪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看着一室的狼藉和浑身凌乱的自己，乔书意就觉得头皮发麻。
实在是太丢脸了。
她还以为他这样对她，是因为越来越爱她。
原来他一直在拿她当成姐姐的替身。
所以刚才，他是将她当成姐姐了吗？
看着乔书意紧咬着下唇，抬头看自己的眼睛也越来越红，何惊墨叹了一口气。
乔书意听到他那声叹息，浑身瞬间僵硬。
这是在嫌她麻烦？
乔书意苦笑一声。
对方都这样了，自己再呆在这里，霸占着那个女人的一切，就不礼貌了。
如今的他，怕是只想自己快些赶走，好给姐姐腾出位置。
乔书意手指微颤，将胸前的薄被抓起裹住全身，然后快速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翻身就要下床。
何惊墨看着她的动怪异又狼狈，一点也不似寻常端庄优雅，开口制止道，“你这幅样子，要去哪里？”
“沐浴更衣，收拾行李，将你的府邸
还给姐姐。”
这话出口，还真奇怪。
带着一股浓浓的醋意。
乔书意知道，自古姐妹共侍一夫并不少见，但她，做不到。
选择嫁给何惊墨的那一刻，她们之间就有过约定，有乔青原便没有她。
何惊墨不是不知道她介意什么，他选择直白的告诉她，不过是在要求她主动离开罢了。
乔书意的眼睛突然就更红了。
迟早都要走，为什么不早点走？好过让他带着姐姐过来，亲手下逐客令的强！
“我叫下人备好了晚膳，你吃了后，先好好睡一觉，旁的事情，明日再说。”
何惊墨抓起她的一缕发丝，放到自己鼻前嗅了一下，像是在留恋她的味道。“何惊墨。”
乔书意将自己的发丝收回，违心话脱口就出。
“都要和离了，就不要再这样碰我！”
乔书意的娃娃脸上带着浓浓怒意，像极了炸毛的小猫。
何惊墨眼睛亮了一下，轻笑了一声。
随即，他的嘴角僵在了原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迅速低下了头，像是在沉思。
乔书意见他不说话，快速洗漱完，然后将行礼收拾好，准备直接出府。
见人要走，何惊墨从身后掏出了一个包裹。
“等等……”
他将手中包裹打开。
“我在钱庄给你存了钱，这里面的是存据，京郊还有几处园子，房契我也给你放在里面了，这些东西能保你这一世衣食无忧。”
打一巴掌，
再给一颗糖？
乔书意看着何惊墨，像是想透过他的脸，看看他藏在心里的情绪，但是她失败了。
男人表情冷漠淡然，看不出来什么。
“这几年，谢谢你陪在我身边，给我希望，也谢谢你，让外祖治好了我的眼睛，如果没有你当年拦下我，可能……我在三年前就死了。”
乔书意苦笑一声。
她只当他都忘记了，原来他都记得。
但是他记得她的好，却还是忘不了乔青原，在仕途恢复后，立刻就选择了回到乔青原身边。
不管她做了什么，都抵不过乔青原一个回头。
见乔书意不接，何惊墨将包裹塞进了她的手中。
“以后要用钱的地方很多，夫妻一场，不要同我犟了，收好。”
“嗯。”
乔书意微微应声，抬头看着男人的星眉剑目，心中的落寞再次席卷。
她以前还天真的以为姐姐的离开，早就让他彻底死心，成婚后何惊墨一定能好好珍惜她们这一段感情。
原不过还是露水情缘罢了。
他和她，终究还是只能做过客。
乔书意转身就走。
再不走，她就要当着他面闹笑话了。
“承奕要回来了吧？”
何惊墨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像是在问她，又像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