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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
沈年眸色一沉，还未开口。
突然，嘭的一声。
江浅浅昏倒在地上。
沈年看了江暖一眼，随即毫不犹豫迈开脚一把抱起地上的江浅浅去找医生。
当沈年的背影从门口消失的那一刻。
江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还在流血的胳膊，轻笑了一声。
这一刀，她划得很重。
可终究，她怎样都讨不到沈年的欢喜。
江暖看着空荡荡的门口，顾自轻叹一声：“早该习惯了。”
她一个人办了出院手续。
一个人回到了独属于她自己的公寓。
公寓是她嫁给沈年之前买下一直住的地方。
结婚三年，她也常来。
因为沈年几乎不回别墅那边，她一个人住着觉得空落的很，索性经常往公寓跑。
她进屋，抖了抖身上的冷气，按下开关发现灯没亮。
这么晚又是春节，她不好去叨扰别人。
此时，屋外万家灯火，借了点光倒不至于完全看不清。
也罢。
江暖去卧室拿了张毛毯，躺在阳台的鸟巢式吊椅上。
一束烟花在黑夜绽放，紧接着无数的小孩子欢乐声响起。
隔着十几层楼那么高，她都能听到。
满世界的喜庆，独她一室落寞。
眼前的烟花绚烂，如她和沈年结婚第一年，在江家老宅过春节看的烟花一样。
那时漫天的烟花下，沈年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她拘谨的坐在卧室的沙发上透过敞开的门看。
他突然回头，不冷不热的对她说了句：“新年快乐。”
那一刻，她的心脏疯狂乱跳，脸上热的快要死掉。
至今，她还记得。
而此时，江暖掏出手机，点开通讯录，看着里面孤零零的号码。
“沈年，沈年……”
她念着他的名字，终是发了条短信过去。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
沈年，新年快乐。
江暖根本不敢想沈年会回复她这条短信，而且回复的那么快。
下一秒，沈年的短信弹了出来。
——我们离婚吧。
离婚……
江暖的血液瞬间凝固，浑身发麻，怔在那不知过了多久。
冰凉的指尖把暗淡的屏幕再次点亮，眼睛一动不动的将这五个字绞在眼底。
耳边的欢乐声听不见了，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在她的世界里成了无声。
她在键盘上哆哆嗦嗦的敲着字。
“为什么？”三个字还没发出去，她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沈年发来的新短信。
——浅浅怀孕了。
江暖戾气突生，干脆直接的回了一句话过去。
——凭什么她怀孕了，我就要离婚。
发完短信，江暖嘴里苦涩的厉害，起身去找沈年小时候给她吃过的糖，玻璃罐里的存货已经空了。
她急的满屋子的找啊找，可就是一颗糖都找不到。
最后她颓然的倒在地上，瘦弱的身子颤的厉害，捂着嘴失声痛哭起来。
如今，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曾给过她光亮的人，也不想要她了。
胃里像是被人灌了一瓶玻璃渣的疼了起来，她倒在冰冷的地上，蜷缩着身体。
“母亲，阿暖累了……”江暖念着，随即忍着疼痛站起身，踉跄的走到酒柜面前，打开酒猛地往胃里灌下去。
不如，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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