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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辛苦苦十个月,再加上惊险生产,舒卿染终于卸货了,给邵先生生了一个小情人。
早上的阳光洒进病房,邵琛城袖子还挽着,拎着东西进来,靠在门上看着熟睡一大一小,心绵软的不像话,唇角更是忍不住上扬,原来人生圆满,是这样一种感觉。
听到孩子渐哭渐小的声音,原本熟睡的舒卿染醒了过来,偏头时瞥见床边眉眼柔软正哄孩子的邵琛城,瞬间觉得昨晚所有的痛都值得了。
她的邵先生啊,只是表面看起来唬人而已,内心啊,其实柔软的很。
当然,温柔的对象仅限于她,额……不,现在还多了一个像情人。
“恭喜邵先生,喜得小情人呀!”
听到舒卿染的声音,邵琛城轻轻点了一下小家伙的鼻子以示惩罚,抱着她来到床边,微微低下身子,给舒卿染看。
“啧啧啧,邵先生,你的小情人不是一般的丑!”
舒卿染手指摸了摸小家伙软乎乎的小脸,万分嫌弃,丑是丑了点,不过好歹也是自己怀胎十个月生下来的,再丑也得养。
“李叔说小孩子刚生下来都这样,长长就好了。”
邵先生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丑,先忍着看,看着看着就好看了。
万一……呸呸呸,哪有当妈的巴不得自己生个丑八怪的。
邵琛城叫了一声隔壁小房间的李管家,李管家笑着出来将孩子抱进去了。
“可有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
嗓子难受,剖腹产缝合的口子也疼。
不过,待看到邵琛城褶皱的衬衫,略微有些凌乱的头发,她忍住了继续叫疼。
昨晚不仅她自己吓坏了,估计他也吓坏了。原本他们饭后压马路压的好好的,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条失控的疯狗朝她扑了过来,硬是将预产期提前了不说,也让她没法顺利顺产,最后只能选择剖腹产。现在想想,她都还觉得心惊,要不是他反应快护住她,这会恐怕不只是躺在床上这么简单了。
“你要不要上来睡一会?”
熬了一夜,他眼睛都红了,她有点心疼。
邵琛城摇了摇头,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睡不着,也不敢闭眼,一想起昨晚情形,他脊背都还在冒冷汗。
疯狗么,就算是有疯狗,又怎么会那么巧出现在他们散步的那条路上。
当然了,最好是巧和,否则……
“那你陪我睡会。”
见她坚持,邵琛城只能侧躺在床边,陪她一起。
哄睡孩子,李管家端着早餐的出来,见床上两人都睡了,满眼的慈爱与高兴。
老哥啊,老弟就算是现在下去见你,也值了。
在医院还没住多久,舒卿染就嚷嚷着要回家,医院的味道她实在是不喜欢。
没办法,邵琛城问过医生又住了两天,才同意带她回家。
“还是家里的味道好,小公主,对不对呀?”
舒卿染问完,床上的小公主用吐口水来回答她。
“啧啧啧,念卿小朋友,你脏不脏啊。”
真的是,小家伙精力旺盛不说,还有吐不完的口水,这么大的孩子不该每天睡觉么。
果然,邵琛城的女儿都跟别的孩子不一样。
小家伙名字是邵琛城取的,这人啊,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喜欢她是的。
邵念卿,年少时便念卿!
名字通俗易懂,别人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取完名字的时候,她还忍不住打趣他,说是如果他姓莫,那女儿是不是得叫莫念卿,不要念卿,为此,他气了好几天没理她,可是哄了好久才哄好,就差献身了,只可惜,她还在月子里,就算有心也无力啊!
只是,偶尔幸福之余,她会纠结那个他们相遇的夜晚,他总说一个小偷不值得记。
有关他的,怎么会不值得记呢!
直到女儿已经满了一岁,他们去外省旅游的一个夜晚,他感冒发烧了,因为在山上,去医院不方便,她下山找了许久才找到一家药店,也终于想起了他们相遇的那个夜晚。
那个夜晚,其实对他们来说都不算美好的夜晚,生日那天,老舒明明答应来接她放学,陪她吃饭的,可最后来的却是他的司机,得知他是去了医院看意外摔伤的瑶瑶时,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失落,一个电话而已,就这么难吗?
现实是一回事,理解是一回事,但她心里能不能接受又是一回事。
大道理谁都知道,谁都能说,但是到了自己身上,那些大道理未必管用。
而……邵琛城因为外公的生病,因为没有钱,买药的时候只付了部分的药钱,偷藏在他外套里那些相对来说贵的药没有付,出门的时候机器响了被收营员发现,他躲进了她的车里。
那时的他不像现在这样结实有力高大,身上穿的衣服更是洗到发白那种。
司机大叔不过下车检查车的功夫,再次坐回驾驶位,发现车里突然多了一个人,为了她的安全自然要赶邵琛城下车,后来还是她坚持让司机大叔捎他一程路。
那时的她心里在想,但凡可以,谁会在尤其特别在意自己脸皮的年纪进药店偷东西,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谁又想这么做,对比下来,她失落的心又得到了平衡。
人不就是这样,总喜欢跟别人对比不幸,没人安慰,就自己给自己找安慰。
想起来怎么相遇这件事舒卿染并未告诉邵琛城,既然他不愿意提,那她就不说。
学他那样,默默无声地爱她,她要以同样的方式回报他。
如果他是小偷,那么包庇他的她就是共犯。
从女儿能清楚喊爸爸妈妈那天开始,舒卿染每天下班回来就会教她喊太姥爷,只是小家伙习惯说两个字的叠词,一下子让她说三个字,还不是重叠的,就发起了脾气不愿意喊,结果自然是挨了打,只是这次任她怎么哭,舒卿染都没有心软,谁劝都没有用。
外公对邵琛城多重要舒卿染比谁都清楚,念卿长这么大他老人家还没看过一眼,她心里自然想早点带着念卿去看他老人家。也是因为这,小家伙恨上她的,去看外公的一路上,小家伙都只趴在她爸的怀里。
“染染,念卿还小,你这次真吓到她了。”
邵琛城一手抱着女儿,一手将她揽入怀中,无声感谢她。
靠在他的肩上,舒卿染伸手点了点小家伙连睡觉都还在哼哧哼哧抗议的小鼻子,人不大脾气倒是不小,还很有骨气,宁哭也不喊。
“我知道,可是再来一次,我还会这么做。”
向来凄清的墓地,今天多了四个人。
无声许久,忽地传来小孩子奶声奶气的一声声太姥爷。
望着下台阶的一家三口,李管家和身后墓碑上的老人都笑了。
“妈妈,我爱你!”
挽着邵琛城手臂正在专注下楼梯的舒卿染,听到念卿的这句话,猛地停下了脚步,像是听错了般抬头望着小家伙。
“妈妈,我爱你!”
又再说了一遍,小家伙朝舒卿染张开双手要抱抱。
舒卿染眸光微红抱住小家伙,眸光与邵琛城的对上。
邵琛城笑着将娘俩紧紧搂进自己的怀里,落了一个吻在舒卿染的额头上,深情告白道:“老婆,我爱你!”
父女俩是约好今天告白的么,一定是故意想她哭。
舒卿染捂住女儿的眼睛,踮起脚尖凑上邵琛城的唇,同样深情回应他:“我也爱你!”
我也爱你,这四个字,邵琛城终是如愿以偿。
他们的幸福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白发苍苍,直到闭上眼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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