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己的二手雪弗兰轿车一路往康普顿街区而去,车是张荆棘成年礼时,父亲送他的生日礼物,车子是美国非常常见的成年礼,特别是在洛杉矶,在这里生活,没有一辆车简直寸步难行。
康普顿街区是张荆棘的家,洛杉矶著名的贫民窟,张荆棘和拉塞尔威斯布鲁克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另外还有一个叫科尔森巴尔斯的人,他们三个从2001年开始称霸这条街区的篮球场。这里所有跟他们同年龄段的孩子,都是在他们三个的统治下长大的。
他们三个约定一起进入nba,现在拉塞尔威斯布鲁克已经完成了少年时的承诺,张荆棘正在朝着这个目标努力,科尔森巴尔斯却失约了。
那年科尔森巴尔斯在自己高三,拉塞尔威斯布鲁克高二,张荆棘初三,他们三个的篮球梦被命运炸出了一个恐怖的黑洞。科尔森巴尔斯因为心脏扩张猝死,他没有遵守自己的承诺。
从那以后,张荆棘和拉塞尔威斯布鲁克一直带着一个写有“kb3”字样的腕带,纳什科尔森巴尔斯名字的缩写,从此他们两个带着好兄弟继续在球场上战。
第二年,张荆棘升入高中,遇到了保罗乔治,他们组成了新的三人组。
张荆棘一路上想着今天上午拜访约翰伍登先生的带给他的感悟,还有拉塞尔威斯布鲁克、科尔森巴尔斯、保罗乔治等一系列的事情。当然还有林雨轩那个小妮子,现在这个小妮子让张荆棘非常头疼。
当宽敞的柏油马路变成略有些颠簸的碎渣沥青路时,这就预示着康普顿街区到了。
张荆棘的车停在一家叫巴尼眼镜店的小店门口,这里就是他的家了。
小店的四周是货架,中间后一个条柜。条柜和货架里都摆着眼镜框,条柜后面坐着一个将长发染成花白,脸上有些稀碎胡茬的中年男人,男人旁边还有一瓶牛栏山二锅头,酒已经少了三分之一了。那男人是张荆棘的父亲,他叫张振兴。当年张荆棘的爷爷给他取名的时候,大概是希望他能振兴家业,可惜他没能做到,不过至少他也把儿女养大,没有败家。
张荆棘进门就道:“爸,有没有一次我见到你的时候你是不喝酒的。”
张振兴白了张荆棘一眼,道:“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管我干什么,还好老子还没用你的钱喝酒。”
这句话实在无敌,张振兴一句话塞过来,张荆棘无话可说,他只能换一个话题才能继续说下去了,“一弦和一柱都不在家吗”
张荆棘的弟弟妹妹叫张一弦、张一柱是一对龙凤胎,他们的母亲叫陈华年,在生他们的时候难产去世。
“一柱去参加夏令营了,一弦跟同学玩去了。”
张振兴道:“你回家就休息休息,别天天就知道打球。”
“行了,知道了。”
张荆棘道。
张振兴道:“对了,晚上去你林叔叔那吃饭,你等会别跑出去了。”
张荆棘是真想跑出去,他并不想面对林雨轩,但是他不敢。今天的晚餐肯定是林雨轩张罗的,她知道张荆棘今天回来,如果张荆棘跑了,别说林雨轩会发脾气,老爹都不会放过自己。
“我知道了,我去看看kb3的奶奶,晚上过去吃饭。”
张荆棘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把随身物品放下,把端午放出来,然后就跑出去了。
其实张荆棘这次回家,去看kb3的奶奶才是最主要的。kb3的奶奶是个可怜的人,儿子没了,孙子没了,就剩她自己了。拉塞尔威斯布鲁克和张荆棘都把她当自己的奶奶,他们读书的时候一直都会去照顾她老人家。
拉塞尔威斯布鲁克已经到了,他们家已经搬走了,他是特意来看kb3的奶奶的,老太太生病了。
张荆棘跟拉塞尔威斯布鲁克陪cb3的奶奶聊了会天,帮她打扫了卫生,把冰箱里的蔬菜换上新鲜的,又给她买了一些肉放进冰箱。
晚上拉塞尔威斯布鲁克跟张荆棘一起去吃饭,他们都是一起长大的小伙伴,拉塞尔威斯布鲁克小时候也没少在人家家蹭饭。
林雨轩看见拉塞尔威斯布鲁克跟张荆棘一起来了,她指着拉塞尔威斯布鲁克道:“你都当大球星,赚了大钱了,还来蹭饭吗是不是考虑把以前的饭钱给结了”
拉塞尔威斯布鲁克笑着在林雨轩的头上轻轻敲了一下,道:“那谁让你们家开饭店凭什么你只让荆棘这小子蹭饭,就不让我来”
林雨轩对拉塞尔威斯布鲁克做了个鬼脸,道:“你跟荆棘哥哥可不一样。”
此时,张荆棘已经跑到角落里坐下了。看见张荆棘这副样子,林雨轩脸色突然就很差了,她跑到张荆棘身边,道:“你干嘛这副样子,怕我吗还是我不够漂亮”
张荆棘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道:“谁说卢金格高中的校花不漂亮那不得被打死”
林雨轩在张荆棘对面坐下,她趴在桌子上,以便让张荆棘看见自己,“那你为什么不看我”
张荆棘回过头,没说话。端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跳到了张荆棘的腿上,他拍着张荆棘的大腿,叫道:“没用的东西。”
然后又跳上桌子,林雨轩看见端午,立即把端午抱起来,亲了端午的头顶,“好久不见啊小可爱。”
端午露出享受的表情,顺便还在林雨轩的胸部蹭了蹭。
第十四章又帮我约了谁哥哥
林先生餐厅今天不做晚餐的生意了,因为这家店的老板他们家,跟对面眼镜店的张荆棘一家正在进行了一次小型的家庭派对。用美国人的说法叫派对,中国人把这叫聚餐。
张荆棘的弟弟张一柱没来,林雨轩的哥哥在忙开学迎接新生的事情不在家,其他属于这两家的人都来到,另外还多了一个以前就总来蹭饭,现在进入nba成为百万富翁以后还来蹭饭的拉塞尔威斯布鲁克。
这顿饭吃的最郁闷的是张荆棘,林雨轩爸爸妈妈看张荆棘完全是看女婿的眼神,让张荆棘非常难受。林雨轩对此也是认同的,用她的话说,“我放弃了斯坦福,跑去uc,就注定是你的人了。”
林雨轩一直在给张荆棘夹菜,张荆棘的目光却一直没有放到林雨轩身上,他一直盯着端午,想让端午给他解围。然而端午正对着盘子,林雨轩爸爸特意给他准备的猫粮大快朵颐,根本没功夫搭理张荆棘。
张荆棘在心里喊端午,“你赶紧帮忙,要不然回去以后给你断粮了。”
端午喵喵叫了两声,道:“没用的东西,连女人都搞不定,却威胁要给猫断粮。在别处受了气,要发泄到猫身上的男人,都是没出息的男人。”
端午叫完以后继续吃,根本没把张荆棘的威胁当回事。
张荆棘无奈,他只能一面敷衍着林雨轩,一面祈祷着这顿饭赶紧结束。
一旁的张一弦看不下去了,她挤到张荆棘和林雨轩中间,道:“林姐姐只给我哥夹菜,好偏心呀”
张一弦从小就不喜欢林雨轩,她觉得林雨轩在跟她抢哥哥。
张荆棘终于松了口气,心中感叹着妹妹讲义气,顺便在心里抨击了一番端午。
端午理都没理张荆棘,继续吃自己的饭。
张一弦跟林雨轩胡搅蛮缠的闹了一会,林雨轩出去接了个电话,张一弦转过身来对张荆棘,道:“你妹妹今天又帮了你一次哟”
张一弦知道张荆棘对林雨轩一直就没有那方面的感情,而林雨轩从一年前开始每次见到张荆棘,都会表达出强烈的追求欲望,久而久之,张荆棘见林雨轩就有点尴尬。可是那种从小到大的感情,又让张荆棘没办法对林雨轩发脾气,也只能由着她来了。
张荆棘拍了拍张一弦的头,道:“零用钱不够花了给我打电话。”
张一弦道:“谈钱多俗啊明天跟我去一趟学校。”
张荆棘道:“干嘛”
“你去了就知道了。”
张一弦眨着眼睛道。
张荆棘在张一弦头上轻轻敲了一下,道:“还玩神秘”
张一弦笑了笑,正要说话,林雨轩回来着,她嘟着嘴明显情绪受到了打击。张荆棘习惯性的问道:“怎么了”
林雨轩道:“我哥啊他又说我不去斯坦福,去uc。他说人家张荆棘明显就不喜欢你,你还追去uc,迟早会后悔。可是你哥我又打不过他,到时候连给你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张荆棘没想到又是关于自己,他只能继续保持什么,完全没办法劝了。
就在刚才张荆棘安慰林雨轩的时候,张一弦吐着舌头跟拉塞尔威斯布鲁克说道:“你看我哥多贱,不喜欢人家,又要招惹人家。关键是他还真没什么坏想法,可是他这样,人家不总以为有机会吗他还没谈过恋爱,他要是干脆当个ua,在林雨轩心里确立渣男的形象,肯定早就摆脱林雨轩了。”
ua是一个小圈子,是一个将泡妞为专业来对待的男人,他们将泡妞为一个学科,将泡妞的知识系统的组织起来。这个圈子的人,基本上每个都是绝对意义上的渣男。而张荆棘这样的,基本上不需要任何培训,立即可以成为这个圈子的佼佼者,可他偏偏没谈过恋爱。
拉塞尔威斯布鲁克笑道:“荆棘习惯了,小时候林整个下午整个下午的陪着我们打篮球。荆棘习惯照顾她了,帮他打过的架,都数不过来了。”
拉塞尔威斯布鲁克说到这就停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怀念着什么,可能是当时跟他们组队打架的kb3,也可能是那些岁月。
这顿饭吃了很久,林雨轩爸爸跟张振兴都喝多了。其实比酒量,林雨轩爸爸比张振兴是差很多,张振兴来之前自己喝了一瓶牛栏山二锅头了,至于他上午喝没喝,张荆棘就不知道了。而且走的时候,张振兴明显状态还不算差,他还知道要打包两瓶牛栏山二锅头走,而林雨轩爸爸全程笑看张振兴打包的举动,甚至绝大他拿两瓶少了,非要张振兴整箱的搬走,显然是已经借着酒精穿越到另外一个次元了。
张荆棘说要送张振兴回家,中段了跟林雨轩的尬聊,飞快的跑了。
林雨轩妈妈看着女儿,摇头道:“人家荆棘不喜欢你,你就不要勉强人家了,你再这样人家以后都不敢来了。”
林雨轩一仰下巴,道:“他不喜欢我,也不能阻止我追他啊他不喜欢我是他的自由,我追他是我的自由,冲突吗”
林雨轩妈妈一边收拾桌子,一边摇头。张一弦也在帮她们收拾,她听见林雨轩的言论,笑的合不拢嘴,末了还补上一刀,“你这是自多情啊而且我哥可能喜欢男人也不一定呢你看他跟威斯布鲁克和乔治在一起的时候都什么样,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什么样,你心里还没点数吗”
林雨轩挥手把张一弦赶走了,“你赶紧回去,看你碍事,下次吃饭你别来了。”
“你要是对别人,有对我哥一半的耐心,追你的人康普顿大街排不下,可惜呀”张一弦跑走了,一边走一边说道:“另外,吃饭我不来的话,我哥也不会来的。”
张一弦跑回家时,张荆棘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翻看约翰伍登送他的那本书,张一弦见了吐槽道:“你能不能不要每天都是篮球啊”
张荆棘没搭理她,张一弦觉得无趣,便接着道:“你明天早上跟我走,别忘了。对了,你运动装备都带回来了么没带回来的话赶紧去找威斯布鲁克借啊”
“带回来了。”
张荆棘道:“你又帮我跟谁哥哥约战了啊太弱我可不去。”
张一弦吐了吐舌头,道:“肯定强,当然你可别输了,输了就丢人了。”
“有多强。”
张荆棘道。
张一弦道:“反正很强,媒体们认为他比你强多了,我帮你约了这个局,你还得感谢我。”
张荆棘道:“到底谁啊”
张一弦就是不说是谁,她道:“明天就知道了,今天早点休息,别影响状态。”
第十五章比尔拜亚斯
睡梦中的张荆棘猛然坐了起来,若不是他身体健康,此刻的状态颇有一点垂死病中惊坐起的感觉。他额头上有汗,刚刚做了个噩梦。
端午从床下跳到了床上,黑暗中它眼睛发着光,看起来有点吓人,“又做什么梦了。”
张荆棘摇摇头,他拿过空调遥控器,把温度又调低了两度,来到了20摄氏度。他掀开盖在身上的空调被,下床去拿放在书桌上的矿泉水,猛地灌了两口。
端午盯着只穿了一条底裤的张荆棘,严格来说它是盯着张荆棘那只似乎要挣脱裤子束缚的“小老鼠”,这是猫的本能反应,如果不是端午拥有人类的智商,换任何一只猫此时大概就要扑将上去了。
“梦里林雨轩又死了”端午打了个哈欠。
张荆棘点点头,刚才他又梦见林雨轩死了,死因是难产。这是他的心理障碍,从母亲离开,父亲开始酗酒以后,张荆棘就有了这种心理障碍,他惧怕婚姻。所以张荆棘从不谈恋爱,除了因为每天忙于训练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
只是,张荆棘到底是害怕另一半生命的凋零,还是怕在对方凋零以后自己承受不住那种巨大的打击,像张振兴那样,就不得而知了。关于这个问题,张荆棘自己也说不清楚。
端午仍然盯着张荆棘的那只“小老鼠”,它道:“就算你有这方面的心理障碍,你不谈恋爱,但也不能完全不近女色啊”
“那怎么行”张荆棘道:“要负责,我老爹一直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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