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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回说到湘云拿出四个戒指出来,黛看到,道:“这不是前儿给我们送来的吗?”
湘云道:“就是呢,只是先前是给姑娘们的自然好送来,这些却是给鸳鸯姐姐、金钏姐姐、平儿姐姐、晴雯姐姐的。”
贾母闻言道:“说起来我倒是有些日子没见到晴雯那丫头了,莫非摆起了款,不愿走动了?”
宝知道她不过是说笑,却也赶紧道:“老太太还说呢,还不是老太太大方,她们往这里跑的时常有赏,现在都争着来,晴雯的脾气虽有些烈性,现在却也有些做姐姐的样子了,不肯和她们抢。”
杨郁离笑道:“我说这几回去我那里的丫头总有不同呢,原来还有这缘故。”
凤姐笑道:“谁让她们每次往老太太和太太跟前跑都是宝兄弟要尽孝心,可不是会得赏?”
说得众人都笑了。
黛对湘云道:“这些且不算,你哥哥还有好东西给你呢。”
湘云好奇地望向宝:“是什么?”
宝嘿嘿笑道:“那日去观里,得了个金麒麟回来,我叫麝月收着呢,回头拿给你瞧。”
湘云闻言果然笑道:“这我得瞧瞧。”
众人又说笑几句,见贾母精神有些不济,便都告辞出来。湘云回到园子里,先让人回含芳阁略收拾,自己则只带着翠缕先到了怡红院。见到里面热热闹闹,不禁有些感伤,不知不觉间袭人已经离开好几年了,与之在一处的丫头们也渐渐想不起她来,倒是自己每次来宝的住处都不免想起幼时的事情来。
宝叫麝月取出前日得的麒麟,湘云一看,果然比她那个还要大还要有文彩,一边翠缕已经惊呼出声。
湘云笑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就像太太说得,世间的首饰总不过是这些,见多了总有相似。况且不过取个意思,又不是那等贫苦人家,非要金子多才好。像是这个,我小时候可戴不了,怪沉的。”
翠缕笑道:“姑娘说得是,我就是才见着有些惊讶。”
湘云把玩一番便仍叫宝收起来,顺便把那绛纹戒指给了晴雯。晴雯自是喜欢,她可是知道这戒指只有几个极有脸面的大丫头才有。
再说杨郁离回到荣禧堂,用神识简单将贾府过了一遍,想起书中在今日忠顺王府会派人来找晦气。不同的是,如今贾政非常勤勉这个时间并不在家,连贾琏都出门应酬了,说不得只好自己“出面”了。
那忠顺王府的长史官气势汹汹地上门,却被告知荣府男主子除了几个哥儿都不在,一口气噎进肚子里。正要说改日再来,管家林之孝却又出来请人了,说是当家太太问是否有急事。
那长史官心里就是一动,这两年的贾家可是不比从前,又因这位当家夫人的背后更是有老神仙,很是得了许多贵人的推崇。虽然自家王爷对这些不以为然,但那可是入了皇上眼的。因此那盛气凌人的态度收敛了不少,但忠顺王府地位超然,他终究习惯了高高在上,仍旧不客气道:“我们府里有一个做小旦的琪官,一向好好在府里,如今竟三五日不见回去,各处去找,又摸不着他的道路,因此各处访察。这一城内,十停人倒有八停人都说,他近日和衔的那位令郎相与甚厚。下官辈等听了,尊府不比别家,可以擅入索取,因此启明王爷。王爷亦云:‘若是别的戏子呢,一百个也罢了,只是这琪官随机应答,谨慎老诚,甚合我老人家的心,竟断断少不得此人。’故此求老大人转谕令郎,请将琪官放回,一则可慰王爷谆谆奉恳,二则下官辈也可免操劳求觅之苦。”
杨郁离隔着屏风看他这副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她自问现在也算有修养了,能被人气着也算不容易。
不等管家与婆子们传话,杨郁离便高声道:“这位长史大人给我们扣得好大的罪名,我们贾家可当不起。我那不孝子这些天时时在家里,就是出去也有长随小厮跟着,他年纪尚小,我总怕他在外头被人哄骗了去,所以叫身边人都仔细伺候着,可说一言一行皆在我眼里。我却不知他什么时候私扣了你们忠顺王府的人?你说的那戏子,我也听下人们说过一耳朵,不过是前些日子一处吃过些酒罢了,还是在那冯将军家里,如此之外并未见过,如今倒寻进我们府里来,我却不懂是什么道理。我们自知王爷尊贵,我们国公爷去了,如今家里不比从前,可也不能这般任人欺侮,长史官大人快请回吧。请转告王爷,那戏子如何是贵王府的事情,与我们家却是无关,想来王府势大,连只与那戏子见过一次的我那不孝子都能打听到,想找个戏子又有何难?王爷若是有什么看不上弊府的,尽管明着来好了,很是用不着这般拐弯抹角。管家,送客!”
那长史官都站在街上了,脑子还是糊涂的。他是真没想到自己会受到这种待遇,忠顺王爷圣眷颇重,朝中诸人谁不小心应对,就是他这长史官,也是被人高看一眼。许久不曾有人这般不客气了。因此,回过神来后简直要被气死了。比来时还要气愤百倍地回了忠顺王府,把杨郁离的话一字不差的回给了忠顺王。忠顺王听了就把手里的杯子给摔了。
可他又能怎么办呢?难道明火执仗地打进贾府去?想他尊贵惯了的,谁不给几分脸面,如今却被一个妇人指着鼻子骂,可对方也是有诰命在身的,还是贵妃娘娘的亲娘,他能怎么着?真是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没想到更让他生气的还在后头,第二天,就有御史进谏皇帝,忠顺王爷无德,喜好男色,因为那个戏子和荣国府的公子吃过一次饭,就叫长史官上门辱骂威胁,荣国府的那位夫人因此被气病了,还是老神仙能掐会算,算得恩人有难,出山给送了一回药,病情才稳定下来。
关键是老神仙还发话了:“无德之人,必有所报。”
这一下子,忠顺王爷荒淫无德的名声算是广为传颂,连皇帝都不得不下旨申饬。忠顺王都不明白,为何自己只是叫人去要个戏子,就弄到了这般局面。可他也知道,谁会希望权力外流呢?皇帝看着恩宠自己,不过是不得已,如今有了现成的理由贬斥自己,心里不定多乐呢。
而始俑者,杨郁离正在悠哉的逗弄孩子。外头的种种,不过是她略使了些修仙者的手段。来到这里这么久,她也是看出点门道,那位前辈在意的无非贾府诸人,确切地说是这一群年轻人,至于外头的种种,在原书也不过是几笔带过的事情,根本就浑不在意。因此她也不吝使出些手段,只要能简单省事地处理好,不严重影响剧情也就罢了。
金钏已经回来了,宛如脱胎换骨一般,往日的轻浮尽去,更显清爽利落了。见着杨郁离喜欢凤姐家的一双儿女,便笑着在一旁小心伺候着。
要叫杨郁离说早该给大姐儿取名字了,只是这缘法该落在刘姥姥头上,因对这老人极有好感,她也不打算改变。而哥儿还太小,起名儿早了怕立不住,也只大哥儿大哥儿的叫着。
此刻大姐儿安安静静坐在炕上,大哥儿在炕上爬来爬去,杨郁离一边逗弄大哥儿,一边给大姐儿递吃的。平日里风风火火的凤姐,此刻也温柔了眉眼。见着杨郁离喜欢自家两个孩子,比给自己银票还欢喜。
“这些风言风语你听听就得了,咱们府里的人一概不许提,也不必让老太太知道。”
凤姐答应着,终究又忍不住问道:“那老神仙……”
杨郁离眼也不抬:“你就放心吧,只要有我在一天,老神仙都会护着府里。”
凤姐欢喜地念了声佛。
杨郁离又道:“不过,老神仙是最明白不过的人,你们若是想借着他的名头做点什么却是不能了。”
凤姐忙辩白:“姑妈说得哪里话呢?现在的日子我就十分满足了,再不敢求其他。”
杨郁离一笑:“还跟姑妈耍心眼,你心里想什么我都有数呢?琏儿的官捐到了头,我想这咱们府里这两年风头未免太盛了些,再者哥儿还太小,再过两年吧,我看能不能给琏儿谋个实缺,只有这样才能往上升呢。你告诉琏儿趁着这两年,让他多学点实际的吧。”
凤姐笑着一叠声答应着。既然姑妈一直给惦记着,她就放心了。
贾政后知后觉地听到了风声,既怒且怕,回到家有心跟杨郁离发一顿火,可对方冷冷一个眼神扫过来,他一肚子话却都不敢说了。只能甩甩手,跑到赵姨娘那里找安慰。
赵姨娘正着急呢,原来一早上杨郁离发了话,让贾环搬去了前院的听雨轩。她现在见贾环一面就不容易,以后岂不是更难?女儿摆明了不跟她一条心,这也就算了,反正以后会嫁出去。儿子可是她的依靠,以前小些的时候,事事都听自己的,这几年来却是对自己越来越没有耐心了。
贾政本就一肚子气,哪里有肯听她再诉苦,听了两句就不耐烦地去前头书房了。让贾环去前院住,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他也觉得是好事,如果可以巴不得宝也去呢,无奈娘娘的意思是让宝住园子。
果然妇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贾珍心里腹诽,又想到还有个见识不短的,脑袋却更疼了。这个还不如那些见识短的,至少不让人心里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