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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凡？”
轻轻的呼唤，张小凡的心放佛在那一刻被填满了，眼中，心中只有那仿如皓月的女子，他艰难的转过头，吐出两个字：“碧瑶。”
雨丝冰凉，张小凡全身早已冷透，他知道在这样下去必定大病一场，但他不愿离开，甚至不愿将目光从那绿衣青衫的女子身上移开，夜色中，她的目光是那么的温柔，仿佛是这漫天雨丝中唯一的温暖。
“碧瑶，是我病糊涂了么？我怎么好像看到你回来了你？”
张小凡伸出手，仿佛想拉一拉那女子的衣袖，却在碰到的前一秒又定住，仿佛怕惊扰了眼前的美好。
碧瑶似乎怔了一下，实际上她早就来了，在田灵儿讲那句:“你再怎么练也不过我齐昊师兄。”
的时候，她今日心中有事，本只想远远看张小凡一眼，并不想现身，但她却没想到，田灵儿离开后，那个傻小子就这么直楞楞的走入雨中。
“灵儿师姐。“想起前世张小凡对田灵儿的感情，碧瑶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难道命运不可改变，一直以来张小凡心中的那人是田灵儿，难道三年来的朝夕相伴，依然抵不过田灵儿在他心中的分量，脑中似乎有纷纷乱乱，她本想就此离开，可见那人动也不动置身雨中的样子，她又不禁跺跺脚。
罢了罢了，有句话说谁先爱上谁就输了，早在前世遇到这个傻小子的时候，她便已经输得一败涂地。
两人心中各怀心事，一时间谁都没有做声，在这风大雨大的夜里，就这么傻傻的站着，直到碧瑶被透心的雨丝冻得缩了缩身子，张小凡才回过神，也不管时不时梦境，一把抓住她的手，往屋子里推，口中还急道：“你，你这么站着，也不怕生病吗？”
他将他推入房中，顺手倒了一杯茶，却发现连茶水也是凉的，面上焦急的神色更甚：“我，我去烧杯热水。”
碧瑶却只看着张小凡焦急的神色，笑笑道：“呆子，你我可是被师傅派了下山历练的，你这会儿出去，还不人人都知道我偷溜回来了，怎么，难道你事想看我被师傅责罚。”
张小凡一时愣住，说不出话来。
只听碧瑶又道：“你到我房间给我拿件衣服过来，动轻点，别被人发现了。”
张小凡应了声，轻手轻脚的出门去，顺手还把门关上，碧瑶收敛了笑容，有一搭没一搭的打量这房间，古旧、老旧却干干净净，突然，她的木目光落在床上一张薄薄的纸片，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碧瑶随手拿起一看，却是太极玄清道第三层法诀。
碧瑶细细一看，这字迹却是田灵儿的，没想到田灵儿竟然敢私下将法诀传给张小凡，她皱紧眉头，心道，如果此时被师傅发现，怕是挨罚的又是张小凡，不如毁去，正要运功，却见张小凡已经推门而入，手中还拿着一套干净的衣服。
“碧瑶，你的衣服来了，快换上免得着凉。”
张小凡话音未落，却见碧瑶手里粘着田灵儿给他的太极玄清道第三层法诀，面色突然面了变，这是田灵儿会私下传授，他不是不相信碧瑶，一来到少一个人知道，田灵儿便少一点麻烦，二来只是这事情以后东窗事发，碧瑶不知情的话，师傅责罚时便不会牵连到她，想到这他吞吞吐吐道：“这......这个.......”他不会撒谎，憋了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
碧瑶见他神情，便知他有事瞒着她，然而她却只是笑笑，并不说话，她安静下来，张小凡也不好再说话，心里却是直直打颤，心里总觉的哪里错了，可究竟哪里他却不知道。
“出去吧，我要换衣服。“碧瑶面上带着笑容，可那笑意却不放在眼底，她才离开了一年，他就已经学会对她隐瞒，而且还是为了田灵儿，被强压下去的思绪又冒了起来，自己不远千里来看他，他居然为了田灵儿独立雨中，形容消瘦，疼痛，气愤，一时之间蜂拥而起，让她暂时无法面对张小凡。
张小凡却是不明所以，听话的将门关上，碧瑶呆呆的坐了半响，心一点一点冷下去，无边的寒意灌入的心底，像是冰锥一般刺骨又冰冷。
“碧瑶，你好了没？“门外是张小凡轻轻的敲门声。
碧瑶这才将湿淋淋的衣服换下，顺手将湿衣服丢在地上，正要起身，却见张小凡的床铺上静静的躺着一面镜子。
却是自己送他的用来联络的那个镜子，此刻镜面泛着冰冷的寒光，仿佛是在讽刺她一直以来的的多情，碧瑶狠了狠心，一抬手，撤回了上面的法力。她需要时间，沉淀一下心中纷乱的情感。
张小凡却没有多想，见碧瑶收拾妥当的开门，心里乐呵呵的，许久不见，他有好多话想和她说，但见她神色恹恹，一脸倦意，本到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于是催催促道：“碧瑶，要不你偷偷回房休息下吧
，你放心，你的房间我每天都有帮你打扫。”
碧瑶一阵沉默，见张小凡身上还是那套湿淋淋的衣服，即使在房间内也不住的挫着手，在看他脸色，连嘴唇都已经发白，知道这人已经冷到了极点，她当下什么也不好再说，只是走到了门边，拉开了房门。
门外的雨依旧在下，无声地飘洒在那屋顶上、枯枝败叶上，淋湿了地，淋湿了房，淋湿了树，碧瑶停了停，忍了忍还忍不住道：“你和灵儿师姐？”
“嗯？”
张小凡不明，有些讶然。
“没什么，你快去换衣服吧，不然明天因为你生病而导致大竹峰上下没饭吃，师傅怕又要骂你了。”
故意用平常的语气调侃，只有她知道，自己的心到底受到了伤害。
雨未停，淅淅沥沥的雨点中，有谁看见，那一袭碧瑶青衫的女子悄然又走入雨中，诗话了一池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