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流小说

27. 解疑癖君子笑痴卿 懂大局凤姐暂收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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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贾芸见小红双眼含泪,眼波盈盈动春光,含羞带嗔皆是伤,那模样真个是顾盼我怜,令人心尖儿上热得融化。又听她娇急言语,才回过神来自己拉着这么一个纯纯净净大姑娘的手。所幸院子里一时无人,要是给人瞧了,那就撞了邪了。

眼下贾芸也顾不得许多了,便拉着小红往穿门上一站,门扇半掩,月华清透,落地如水。两人门内相望,进一步大观园锦绣世界,退一步寂静院月光成雾。贾芸便微微放开手,只抓着那条手帕子,那边小红一时急愣,竟也不松手,两人都拉着那帕子,双手指尖动一动便可接触了,却只管这样拉着。

贾芸缓和了眉眼,温和笑道:“你这话从何说起的?我倒糊涂了。温柔人是谁?这帕子又怎么算得是唬弄你?且说姑娘又是有什么该雷打的心思,又怎么见得就不中用了?”

小红脸上春色成花,再有一身飘飘红裙,似是月光下开出来的一朵红芍药般。听贾芸声音温柔,端是好听,又问了这一串话,一句句问到自己心坎儿上。全是些说不出的多情,道不明的心思,且是贾芸端正正在自己眼前,见了他自己就成了个呆子,凭是什么伶俐的舌头都转不动,哪里答得上来!

这么想着,小红便把脸儿一侧,如佳人照水半侧影般,只含泣道:“二爷心里也清楚,还要我多说。谁也不是个傻子,也知道进退的道理。二爷快松手吧,这会子院子里没人,赶一会子有人来了瞧见了,这可怎么好!”

贾芸把心一横,握紧了帕子,凭这一条帕子拉着人手,两人临风照月双对面,微侧了头儿看着人眼睛道:“今儿我索性没有脸面了,姑娘这样戳的我心里疼,吃不下睡不下的,终究不是个开交。不说别的,只说这一句:你说我有了温柔人,我真个不明白,姑娘不说明白,我不放手。”

贾芸一急,声口照样简断,颇有些少年无赖的倔强劲儿。小红倒不曾想到他会这样,看来是真的戳到心里了,便愣愣一抬头瞧着人,水碧碧眼睛如两潭子春天里的桃花湖水般,抽了抽鼻翼说道:“二爷说有人做得那样精巧活计,又不与我明说,只说是你家里的。难道不是一位年轻贤惠的姑娘?一者会这样的活计,必是婉转温柔的;二者有这样的精力,能做得起来这样活计,定是年轻有力。心里想一想,八成就知道了,二爷又不把话说明了,自是要把这样温柔人藏起来,不便明说的。”

贾芸听着,呆了半日,不由一股子炙热热如同明耀春光似的暖流往心上来,又是笑又是叹:笑的是这丫头瞧着这样干净聪明,没想到发起呆来竟是个木头桩子,哪里来的这样有趣心思!自己胡思乱想了一阵,自忧自愁的,又闷着不与人说,哭得眼圈儿红红可怜,别人倒还不知是什么缘故;叹的是这样细腻心思,只因一句未曾说明的言语便深入了心肠,瞧着百般婉转,风流多怜。究竟为何如此,我不是个傻子,心里也有几分明白的。要说怎么会如此明白,正是因为我也有这般的心了!

且不知贾芸有这样心,比之小红的这颗痴心更加难说。自己是外廊子上的庶家子,从没有往正房里讨亲的规矩,不管是丫头还是什么,这样的女孩子与自己便隔着一层,是层纱又是层世界。明明能这样相见说话,能闻见她身上淡淡花香,能被她长长的流苏辫子不经意时风吹起了,细细痒痒撩到手上;却又是层世界,要迈过去便要慎防摔了,一摔便是红尘流蜚,压得人粉身碎骨了。

因此贾芸听了小红的话,心内的波澜犹比小红更劲,一层层撞心叩扉,一浪浪摇动神思。略回过神来,见小红说了那话后又羞又悲,犹以为自己猜对了,还不知她犯了这般可爱可恨的傻。还在那里要擦泪,偏生手帕子被贾芸拉着,她也拉着,就这么停在二人中间,不得分解。

小红一时急了,便拿袖子要擦泪去。贾芸一见,便把手松开,将帕子送到小红手里。小红犹未收手,两人双手微微一握,动了贾芸的心尖子,他便把手帕子抖开,往小红手里一放,叹道:“站在风里落泪,还要拿袄袖子擦。快拿帕子捂一捂,背着风站着。”

小红不答,只把娇躯一背,侧身背着贾芸擦泪。贾芸深喘了一口气,心里窝着些如云似缠绵情,山似地沉沉缭绕心头。见小红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在那里擦泪,便往人身后一站,如一棵树般,挺拔沉静,不语多姿。

小红觉身后风影儿没了,再一抬头,贾芸正好站在风口那里,替她挡着。两人眼神儿一对,都不似先前几回那样赶快躲开,一个含羞,一个尊重。只见小红双目含波情切切,贾芸星眸沉静意绵绵,瞧着小红,声音撞击翠,撩人心窝。

贾芸便说道:“自打我见了姑娘,你总是那样聪明,却不知是这样一个呆子。我且告诉姑娘,我托着做绣工的那位女子是我家里人,但那是怀胎十月生我下来的人。什么温柔人,我连个影儿都没见过,要拿八字儿寻去,连个风儿都没有。姑娘倒是会自己编话本儿,我听了都要懵一懵,好似我真是这样,倒是我自己忘了。”

说着便笑了,那笑动如春风明如,弯了剑眉笑得三分苦涩七分爱,情不自禁时要推推小红的额头,又没抬手,只是拿手指头戳了戳自己的额角,摇头笑叹道:“我也是个傻子。我回家去,我母亲叫我打水,我去烧茶炉子;让我睡觉,我只管把枕头毯子铺好了,坐在那里发呆,就是不躺下。气得她骂我失了脑子。还不是因为姑娘莫名就不理我了?唬得我只以为我是犯了什么大错儿,想到死也想不起来,只好撕破了脸皮来问。却只是因为这样!”

越说越笑,贾芸便扶住门框子笑,将垂落鬓前的两道长发撩到肩后头去。再看小红,只管睁着一双水杏眼看着他,像个困觉着忽然被吵醒了的猫儿般,一时只管懵着。微鼓着嘴儿,待要说话又说不出来,只这么圆嘟嘟撅着朱唇,握紧了手帕子,眼中犹有残泪,越发显得桃面敷粉如花娇,且羞且呆俏有余。

贾芸见她不说话,便把手在人眼前晃了一晃,笑道:“姑娘可听见我说什么了?你好歹别像前儿那样转身就走,把我一个呆子撇在这里,又堵着心,又不知道什么缘故。是好是坏,姑娘这样爽脆人,说出来也便是了。只管唬我这个呆子,真个窝出心病来,又哪里去诉冤屈!”

小红听了这样爽利俏皮话语,眼神儿方才动了一动,把帕子往脸上一握,眉眼一皱,一口气上来,也不知是哭是笑,长出了一口气,捂着脸转圈儿跺脚,一袭金莲撒花水红瓣褶裙儿风里轻飘,美得如火。

一时说不出话来,心内只大笑自己,笑得痛快,而眼里犹有泪珠儿,又要被一股子挥之不去的心酸逼出来。此刻当真是五味杂陈,且悲且欢,又更觉世上事可笑可怜。心内便痛快笑道:“好没脸的小蹄子!原来是这样,还不知道,只管在这里自讨愁苦,竟要编出个话本儿来。眼泪哭出两缸子来,还不知道人家不是那样意思!当真羞死个人了!”

越发羞笑懊恼,拿帕子握了脸,娇怯怯露出一双水波潋滟灵动眼来,如一只犯了错儿的猫儿般,半羞半怕看着贾芸,只怕他生气,又怕他再玩笑自己,她就当真羞死在这里了。这一眼望得是横断秋水,少女心怀如春桃绽放,看得贾芸心里狠狠一酥。

但见贾芸止了笑,脸上犹有三分笑影。说是被小红这样单纯呆子心思逗住了,又有几分心酸,万不是一句言语说得清的;又见小红这样猫儿似的看着他,早把心软了,便是要责她胡思乱想,惹出一场笑话儿来,所幸没旁人知道,若是漏了可就羞死两个人了。却又再说不出一句责难的话儿来,心里一潭深深桃花泉,唯余温柔。

便咳了两声,看着小红水盈盈顾盼明眸,说道:“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我当日不说,是因为院子里人多,大喇喇说出拿家去给我母亲做,这样拉出亲戚来总归不好。我原没虑到许多上去,不想姑娘颇有些呆意,倒给了我一记好榧子吃。我只管自怨自艾,不知道缘由,还通不知道是这么一个笑话儿呢。”

小红听了,这话又乖巧又解围,又把心里一酸,只暗想道:“若是别的爷们,被我这样一闹,定要恼的。且不说一个丫头,怎么私自惦记起爷们来;便是没做什么,只把刚才那样胡话一说,也是折了人家的身份,要骂我不尊重的。”

便深觉贾芸的柔情,然这柔情从何而来?又把贾芸的话细细咀嚼了,把那深意自己噙在口中品尝百十遍,一股温柔浸得芳心软成清水。

便把头儿一低,犹带三分羞,揉着帕子道:“阿弥陀佛,爷说的不错,我竟是个呆子!这事儿够笑一辈子的。我只听爷说有人做得这样绣工,自己乱想了,倒怎么也走不出这个圈儿来,只当爷有了相许。又想了些别的魔怔,更把自己懵住了,二爷千万别生气。”

贾芸松了口气,好在小红虽然痴心,倒心思通透,明白事理。因笑道:“倒不生气,只是姑娘着实懊笑了我一阵。今后若有什么事,万万说出来就是了,别让人做冤死的鬼。”

小红听这话有趣,便抹了抹眼角,又是那样娇俏玲珑心思,抿嘴儿淡静静笑了道:“我也不过是一时跟爷少说了两句话,少看了您两眼。怎就让人做冤死的鬼了?”

贾芸微愣了愣,自己这话分明漏出了自己上心至深,小红细微言行也戳了自己的心。但见小红顾盼流转,窈窕柔情,这模样儿撩得自己心里痒痒的,又抓不着。便知她心伤略解了,都有劲儿耍起了娇俏便宜话儿来。

便笑道:“姑娘问我这话,我还有烦难要求你的指教呢。怎就我说了两句不便明说的话,姑娘就自己在心里演出一篇子戏来了?瞧这眼睛红红的,叫人看了心里也难受。若是说起来只因听了一句话,自己又忧又愁哭不住的,倒也叫人难信呢。”

小红便掌不住笑了,那眼中有残泪的笑容别有一种风韵,五分悲愁五分俏,虽然心里难受却又拿着坚强,正是这般模样最动贾芸的心肠。贾芸便也跟着笑了,一双儿女因一句话各自生了心事,险些生分了,倒亏得公子决心解兰言,娇卿不避羞怯事,通透了心肠说明了。又都得了这事儿里的苦涩趣味,他人再不能解的,只有两人对着笑。

小红便笑道:“二爷问得好,我竟答不出来。我是个痴子,二爷也犯了呆,倒是谁也不能说谁了。”

略止了止笑,又瞧着手上帕子沉静了眼神儿,喃喃道:“想藏住这心思,却只管漏了出来,也止不住了。”

贾芸也收了笑,见小红手上微微的一点红,眉眼微蹙,忙问道:“你手上是怎么了?”

小红回过神来,把扎破的指尖儿往帕子里一藏,笑着摇头道:“整日碰针线,保不准的事儿。爷又看起这样没要紧的东西来了,今儿解了这个笑话儿,我也不哭了,爷也睡好觉去吧。别给旁人知道,好生羞人的。”

贾芸只想着小红手尖儿上的伤,追着瞧了瞧,口内犹问:“疼不疼?”

小红倒把娇羞神色都收了,眼神深如秋水,痴静静望着人,摇了摇头,柔声道:“二爷屋里坐吧,您要的东西我一会子送了来,我先去二奶奶屋里回话。”

说着,便迎风把身子一回,两条黑亮如瀑的秀发辫子迎风轻飞,飘出淡淡渺影儿来,侧影一晃如花媚,便要去了。贾芸心内犹有百种言语,波澜不定,便略赶了一步,叫着小红的背影:“小红。”

小红没听他叫“小红姑娘”,这般称呼温柔钻心,倒恰恰应了自己那场风月幽梦。心内感慨,便笑着侧头瞧了人一眼,说道:“二爷的话说不出来,我心里却有几分明白。跟这次犯的痴不同,我想这意思我知道的是不错的。二爷只去吧,今儿又不是最后一个日子了,往后头日子长着,有些事就自现了。”

说着,便深深瞧了贾芸一眼,回身走了。那一道纤巧柔媚影子风里去了,月华流逐,星光击碎,恰似走进画儿里般。贾芸站在那里,倚门而望,心里默默念着小红的话,竟是心字香烧,滚烫烫深入心头。

一时见小红走远了,贾芸眼睛里倒空落落的,看着这么大一座华灯初上的庭院,好似只有一片白茫茫世界一样。便回抱厦里坐着,犹在心里默默思想。一时有小幺儿们换班回来了,便上来给贾芸换了热茶。

只说小红往凤姐屋里去了,凤姐正查账,平儿撩帘出来问怎么了。小红便把如何赶出老婆子们去,又为何留下那些个还算有些王法的媳妇子们一事前后详细说了,把贾芸让院子上暂且不要赶人,只把人关在柴房里看着等语略去,只说是因为庄子上暂没来车马等缘故耽搁了。

平儿听了,便进去回了凤姐。一时出来说道:“这也罢了,原是因为前儿那起没成算的老婆子太没规矩,正赶在二奶奶气头儿上,才要赶出去。既然里头绣娘们还缺些人,还没赶出去的略可用的,就再放进去做活儿吧。只是二奶奶说了,这事既然是你说起,绣工的事务又是你在看着,少不得你就再辛苦着多盯着一点。毕竟家里从没有过这样的规矩,说要赶出去还要再放回来的,只因现在情状不同。若是闹出花子来,你也要有个计算的。”

小红答应着,又略说了两句闲话,平儿便打发她去了。小红刚下了台阶子,平儿又打起百色掐金鹿皮双绣门帘子来,唤她道:“你眼睛怎么这样肿起来,可是劳累到了?保养着些,才十五六岁,别把身子放到炭火上烤去。你先回去,过会子我叫人给你送些玫瑰膏子擦眼睛用去。”

小红心内一暖,笑向平儿行礼道:“多谢平姐姐关照。”

便一径去了,先回屋去收拾贾芸要的东西。且不知这些琐碎事如何开交,请看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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